是夜。
伏黑甚尔关掉了电视,准备倒杯水就回房间休息。
他从厨房拿了杯子出来时,伊源优正好要把用完的水杯放回去。
“今晚早点休息,明天要去埼玉。”伏黑甚尔交代着。“很早就要起来,别熬夜。”
伊源优半捂着嘴,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模糊的说着:“是、是——甚尔妈妈。”
伏黑甚尔不满的抬手弹了下伊源优的额头,一下让她清醒了过来,痛喊:“啊,很痛诶,太不温柔了。睡意都没了啦。”
“好好学学怎么说话。”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
她像是敷衍的回答:“知道了知道了。”
两个人擦肩而过。
下个瞬间,杯子落在了地面上,碎片朝四处飞溅,划伤了伏黑甚尔的脚腕。
屋子里只剩下一个人的气息。
伏黑甚尔缓缓回过头,厨房里已经没有伊源优的踪迹。只剩下地面上散落的陶瓷碎片。
在床上躺了多日后,从昏迷中转醒的伊源优只觉得浑身酸痛,每个动作都会发出骨头的喀喀声,移动起来宛如生锈多时的机器。
“早安。”
一旁的家入硝子见她突然醒来,却没有表现的过多惊讶。依然在自己手上的板子上写写画画着。
“早……早安,硝子老师。”伊源优抿了下唇,脑袋仍然有些糊涂。
这是什么情况?她躺了多久?
为什么一觉醒来感觉身体都不像自己的了?
而且这一躺她好像又到了不一样的地方……或者说时间。闹了一回失忆,见到了年长十几岁的甚尔。
而且不知是什么缘故,在那里时常常觉得胸口闷得慌。
“硝子老师!我可以问一下现在是几号吗?”伊源优一捋清楚自己的思绪,便开口问道。
她的比赛呢?
“唔,二十四号。”家入硝子微微仰头,算了下日期。“……十月。”
十月,那不是比赛、实习,全部都没了吗?
伊源优睁大了双眼。没通过实习是要退学的。
“开个玩笑,九月而已。”见她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模样,家入硝子勾了勾唇。拍拍她的头,“我去通知你母亲。你休息一下,等一下会有人送吃的过来。”
“好险。”伊源优明显松了口气,抱着被子,神情幽怨的看向心情颇佳的家入硝子。
不过,今天是九月二十四号的话,再过几天就是秋之选拔决赛了啊。不知道创真会对上谁。
伊源优看了下自己身上。是一套居家休闲服,很干净,大概是不久前才换上去的。
嘴唇没有干裂,身上也整洁,多半是有赖其他人的照顾。
她还吊着水,这大概就是她这几日的营养来源了。
环顾四周,这里是高专的医务室,目前就只有伊源优和家入硝子两人。
但在伊源优的床头有一个装着剑兰的花瓶,打理得很好,色彩鲜艳,没有颓色,花上还有几滴水珠,大概也是不久前才照料过。
家入硝子去打电话没多久,医务室这里就来了一批人。
“优——”
伊源优听见熟悉的声音,立刻就打起了精神,看向医务室的门口。但还没看清就感觉眼神一黑,被扑倒在了病床上。
“早安,野蔷薇。”
伊源优认出了来人,伸手回抱着对方。
“笨蛋,你真的会吓死人啊。”钉崎野蔷薇的声音闷闷的从她的耳边传来,隐约带着点哭腔。
伊源优知道她是一个感性却又总是故作镇定的人,难得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不免柔声道:“对不起嘛,我没事了。”
“钉崎,优她才刚醒。”后面跟来的三位少年明显也被钉崎野蔷薇的举动惊住了,还是伏黑惠先开的口:“先让她起来吧。”
“早安,惠、悠仁、顺平。”被钉崎野蔷薇松开后,伊源优顺着她的帮助,再次坐起身来,靠到了床头,笑颜一如往常的灿烂。
“优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虎杖悠仁站到她的身边,担心的看着她。“瘦了好多。”
“感觉很好,唔,就很普通,没什么事了。”伊源优朝他微微一笑,“没关系,这段时间好好吃饭会长回来的。最近怎么样呀?对了,我记得那天好像有人出来帮了我们……”
“嗯。是禅院家的人。”伏黑惠说道。
提到禅院家,伊源优的神情微微一变。
没想到……
她其实认识不少禅院家的人。
甚尔、禅院伊织、禅院真希和真依,伏黑惠也算。但她对禅院家的印象并不好。
光是这五个没一个爱回去甚至不喜欢这个姓氏这一点,应该就能看出一点问题。
交流会期间,两校的女孩们一起开了女子会后,伊源优也算是跟京都校的前辈们有了些关系。知道了一些真希和真依的事。
甚尔的成长经历大部分是禅院伊织所说,他本身甚少谈起。
另外还有禅院伊织——她在同伊源优传授人生经验时,在婚嫁方面画了重点:
不要嫁入禅院氏这种家族。
如果有人要入赘,或者要找抛弃禅院之名的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