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中。
伊源优持着黑色的打刀,用锋利的刀刃抵着他那把紫色的钢铁巨伞,两人的力气在伯仲之间,但显然打刀地锋利程度胜过了巨伞的坚硬,紫色的巨伞竟隐隐有了裂痕。
“还真是可怕的小鬼。”凤仙说着,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手上却抓起她,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反应不及的伊源优,“如果再给你几年还不知道能成为什么样子,可惜了,你的生命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伊源优再次被打到了一旁,而休整好状态的银发男子再次迎向前。
伊源优粗鲁的拨掉手脚上沾到的碎屑,一把抹掉脸上影响她视线的血。
在训练的期间,矫正她的前辈说她的路子太野,刀法路数却钝得不行——这当然不是说她的刀真的钝了,而是说她挥出的效果。
什么样是锋利的刀法?
收刀时白刃未染一缕红,再望过去,敌人的伤口血如泉涌。
路数既野,刀法又快,出手更是狠。
她没在将近几个月的混战中见到这样的刀,却在这个男子身上看见了。
“伊源——”翎的声音传来,伊源优望去,就见月咏领着百华的众人赶来。
百华的人没怎么受伤,只是衣着有些狼狈,行动起来都不碍事。倒是月咏,对比她以往一向从容的姿态,现在的她黑色的浴衣破了好几处,脚步也有些虚浮,脸色苍白,脑后的金发因发饰被打落而散了下来。
她一眼就看见了日轮和晴太,然后是姿态狼狈的伊源优,再是正在和凤仙奋战,却被打到直嵌到了墙上银发男子。
“你们,也要背叛老夫吗……”凤仙扭了扭脖子,完全舒展开的身子找回了点巅峰时期的感觉,但终究是不如当初了,现在他那苍白粗糙地皮肤上,都布上了银发男子和伊源优留下的伤痕。
“谈不上背叛。”月咏神情冷静,“我从来不是你手下的人,只是为了保护日轮才会站在这里。”
“吾等是首领救下来的人,自然也与首领同进退。”翎就站在月咏的身边,神情极度厌恶。
她是被绑架卖来吉原,才成为游女的。
在她的反抗下,客人误伤了她,让她面罩下的脸留下了一道长长地疤痕。
毁容的游女在吉原没有任何价值,甚至是要被捉捕追杀的存在。
若不是月咏将她偷偷藏入了百华中,她根本不可能在吉原活下来。
日轮保护了年幼的月咏。
而月咏保护了她身后将近几十人的游女,听从凤仙的话杀了月咏,这种事根本没人下得了手……
此时,弯着腰的伊源优,将双手撑在了膝上,喘着气,眼神再次观察起凤仙的动态,蓄势待发。
“晴太,在这的楼上,有一个控制室。”日轮的手轻轻抚上自己那留着伤疤的后脚跟,对着身边的孩子低声说着,“只要到了那里,吉原就能重见天日了。”
晴太看着那交叉的伤疤,憋着眼泪和哭腔,重重的点了点头,在百华将日轮团团包围在中心保护后,离开了这里。
凤仙根本再没心思管晴太的死活。
他又被冲上来的伊源优缠上了。
伊源优和那个银发的小子,生命力顽强得不行。
明明正常人,不,就算是夜兔,在她手下,这种时候也没几个人能再站起来了。
这个看起来像夜兔的奇怪少女也好,那个强撑着用布将木刀绑到了手上也要继续挥刀战斗的男人也好。
……根本不象人类。
月咏领着几个人,就在上头放暗器,影响凤仙的走位。
伊源优用刀的轨迹逼着凤仙往银发男子的刀上撞去。
她和男子隔着一个凤仙,形成三点一线。凤仙若是前后躲避必会遇上一个人,左右也会被他们同时封住去路。
堂堂夜王凤仙,竟会狼狈至此。
神威的眼神越发地暗了,嘴角的笑容弧度却不变。
伊源优听见了奇怪的声音,那是一个类似机械运作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向窗外投去视线,似是想起了什么,动作顿了下,很快决定好了下一步动作。
她主动动了动身位,自己移到了靠近窗的一侧,中间当然也不忘攻击,银发男子看着她移动,也动了起来,继续保持着三点一线的阵容。百华的人继续封着凤仙的路。
被两个可以说是怪物般的人类包围,凤仙根本不能有任何差错。
可笑他风光了大半生,如今在自己一手打造的王国里,也依然不受待见。
弟子看着想取自己的性命,还帮着那个小鬼找到日轮;身边没有半点可用的人,号称直属他手下的绫华本事不高,不堪点用,多半是事情发生后死在了哪里,剩下的百华成员只剩下了月咏那个叛徒的人;游女们憎他,惧他,日轮是难得不惧他的人,但凤仙想,她多半是恨他的。
恨他分离了她和父母,恨他分离了她和那个小鬼,恨他囚禁了她,剥夺了她的一切自由。
怎么可能不恨呢?
再两分钟。伊源优倒数着时间。
按照这个攻击趋势,只要再两分钟左右她就能升力量值。
凤仙似乎也听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已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