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猪叼着树枝,急切道:“怎么样怎么样?抓到了吗?”
邬元盯着水面不出声,安静等待了片刻,两条被砸晕的鱼浮上水面。
格因这才甩掉脸上的水珠:“成了!”
随后它们又带着蚯蚓换了个地方,如法炮制抓到一条更大的。
三条鱼差不多够了,天色也渐渐暗下来,邬元把树枝和已经死掉的蚯蚓扔掉,准备开始吃晚饭。
几只幼崽围着地上的鱼,邬元说道:“吃不完就扔掉,明天会臭。”
就算不会变质,腥味也会更重,没办法下咽。
予白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鱼身:“我们要……怎么吃?”
它昨天中午刚吃过鱼肉,不过是烤熟的,它记得要把鱼肚子里的东西掏出来,鱼头也不能吃。
邬元用爪子挠了挠鱼鳞:“先把鳞片啃掉。”
爪子不好使,就只能用牙齿了,荒郊野外的,它们也没有第二个办法处理。
小野猪早就饿得不行了,挤上前:“我来我来!”
它虽没有裂齿豹的一对尖牙,但牙口也不错,在家时父亲老说它饿起来铁皮都能给啃了。
在身边几道目光的注视下,小野猪用前腿按住鱼身,用鱼尾巴开始,咬住鳞片连撕带扯,将鱼皮也给撕了下来。
也许是为了能早点吃上鱼,它动作迅速,扭头吐掉鱼鳞再继续啃,很快啃完一条鱼的鳞片。
鱼肉表面坑坑洼洼的,但还算完整,小狼崽拿去溪水中清洗,小野猪接着啃第二条。
予白也想帮忙,学着小野猪的动作咬住鳞片,也成功撕下来一点。
它吐出鳞片,兴奋地让邬元看。
然而予白的动作还是太慢,小野猪啃完第二条,把最后一条也接了过去。
等鱼都处理好,小野猪舔着牙齿:“让我先吃一口吧,我快饿死了……”
它挖蚯蚓也有功劳,邬元知道它饭量大,直接给了它一整条鱼。
剩下的四只幼崽分,格因和小狼崽都没动,邬元用爪子指着鱼身的侧面,对予白说:“咬这里,这里刺少。”
予白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其他幼崽:“你们先吃吧,我还不饿。”
格因不跟它们客气,埋头咬了一口鱼肉,嚼了几下吞进肚子里:“味道还行,就是有一点腥。”
听说远古时候的兽人都是以生肉为食,到了现在,大家虽不再轻易吃生肉,身体的接受能力似乎还残留了一点,至少面对生鱼不会咽不下去,也不会因此闹肚子。
邬元也咬了一口,接着是小狼崽,予白排在最后一个,小心翼翼在鱼身上啃下一点肉。
它吃的是邬元特意留的一边,果然没有刺。
鱼肉很嫩,这里溪水清澈干净,也没有被污染过的痕迹,予白还拿出包里剩下的几颗红果子,和鱼肉一起吃。
小野猪的果子早就吃完了,看见予白的方法也想试试,可惜邬元不让它碰予白仅剩的果子。
它只好去别处找,还真找到了另一丛,味道稍微酸一点,但也不错。
树林远处,食魔鹫趁着夜色的掩护又来到附近,看着几只幼崽很是心疼。
昨天予白还吃着精心挑去鱼刺的鱼肉,今天却只能抱着一条生鱼啃,
不小心吃到鱼刺怎么办,那么小一只幼崽,万一卡住了喉咙……
食魔鹫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帮它们生个火,或者这里离第二部落不算远,它飞回去带点食物来也行。
但一想到昨天予白认认真真地说不可以这样做,垣奇还是忍住了。
他再看看,要是察觉不对劲,他就立刻将予白带走,去他的什么野外训练,有本事让邬石来找他。
食魔鹫按耐着不动,看着几只幼崽一点一点将三条鱼啃完。
鱼头和内脏不能吃,生鱼肉还不好吐刺,除此之外,能吃的地方其实并不多。不过三条鱼也足够几只幼崽吃个五六分饱,总比吃一点只能尝味道的果子强。
鱼骨和鱼鳞等杂物被堆到一起埋在树下,此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格因走在前面探路,带领着其他幼崽往树林深处去。
林子里的杂草干燥厚实,它们寻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就地躺下,互相蜷缩在一起。
白天才出过太阳,最近的温度不低,身边挨着温暖的同伴,夜里的树林一点都不冷。
予白挤在邬元和小狼崽中间,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还睡不着。
它想着自己包里只有一颗棉豆子,还是碰运气找到的,心情有些低落。
白天挖蚯蚓和抓鱼,甚至啃掉鱼的鳞片,自己也都没有帮上什么忙。
出发之前,予白听见格因小声跟邬元说,它和短尾还有黑卷都是拖后腿的。
它那时没多想,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而且真正拖后腿的只有它一个。
要是把它换成幼兽园里的其他幼崽,估计表现都会更好。
予白的头顶也在这时候隐隐作疼,它睁开眼,动作缓慢地翻了个身,望着漆黑的夜色发呆。
它们出来自然不可能带着止痛药,不过这点疼远不如刚开始长角的那几次,予白勉强能忍住,不想因此吵醒别的幼崽。
身旁的小黑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