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他真的是不禁念叨。
田君昊在书院中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他哪里以为,是有人在念叨他。
还以为,是自己又要走霉运了。
这一天,都在小心翼翼的。
在书院的这些日子,他日日担心,时时担忧。
生怕一个不小心,将自己送进医馆里,彻底无缘今年的科考。
“子谦,钱夫子找你。”
一个同桌迎面向他走来。
田君昊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
钱夫子?
来到教职工处,钱夫子正在批改作业。
田君昊看着自己的那一份就摆在他桌子上。
他弯腰行了一礼。
钱夫子回礼。
“今日,叫你过来,则是为了学院的推荐名额。若是你需要,我便将你的名字报上去。”
他喝了一口茶,润润嗓。
“你来书院也有5,6年了。”
“是。”
他抬头看着他说道:“5、6年,还只是童生。”
田君昊不卑不亢的回道:“弟子,时运不济。”
“若是可以,我希望你主动让出这次的名额。”钱夫子拿着他的作业,“不妨多深造几年。”
“夫子。”
“就这样吧,”钱夫子直接赶他回去,“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田君昊心情沉重的回了屋子。
同窗见他闷闷不乐,主动问道:“钱夫子叫你,是有什么事吗?”
田君昊说无事发生。
“说来倒真有一件喜事,”他看着田君昊,“就在前日,钱夫子的女儿订了婚。你猜猜,是谁家的公子?”
另一个同窗则好奇的问道:“不是说钱夫子要招婿吗?怎的就将女儿嫁了出去?”
“你若知道那女婿是谁?岂不是要惊掉你的大牙?”
在众人的催促中,他揭开了谜底。
“甲字班的霍天瑞,你可知道?就是他与钱家小姐定了亲。”
“哎呀。”
众人惊诧,最后不知是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接着,众人哄然大笑。
田君昊心中感到厌烦,同时又为李湘莲鸣不平。
不说钱家小姐怎么样,只说钱夫子便不是好相于的。
这步棋走的…
还是要多斟酌斟酌。
再者,为了这样的岳家,抛弃李姑娘。
可真是买珠还椟,错把鱼目当珍珠。
田君昊在心中隐隐不平。
在同窗的招呼下,他随着同窗一起去了食堂。
就在下台阶的时候,他只觉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于是狠狠地摔下楼梯,鲜血流了满地。
他躺在医馆中,人事不知。
这边,李湘莲借了大树的驴车,拉着麦子要卖给县令。
大树将驴看的跟宝贝一样,李湘莲不敢过于的放肆。
但她一次,就是拉4000斤过去,也要足足拉上十次。
李湘莲狠了狠心,最后拉了2000斤。
为了多带一些,她足足背了200斤。
原主可以一口气背上500斤,但她却不行。
当初与县令签订文书的时候,没有将时间卡的太死。
她只能这样一趟一趟的往县城倒腾。
如今是四月底,粮商还在压价。
带县城的粮价,已经涨到了37文一斤。
若不是老大夫打定主意,不将她的位置告诉县令。
县令早就找上来了。
官府不能与民争利,同时,因为前朝的事,从原则上来说,官府是不允许收购粮食的。
但县令是以个人名义收购。
之前的约束,对他来说就是不存在的。
李湘莲背着200斤麦子,走了一个半时辰的山路。
来到县衙后院,县令见到人开怀大笑。
他叫县衙的衙役帮他称粮食。
当初约定的收购价格,是80文一石。
而去村里收购的粮商,最多只能给到60文一石。
哪怕一斤高出一文,李湘莲也是愿意的。
只是县令大人不愿意再多收购一些。
不然,她一定要将村里的麦子,全都卖给她。
结过帐之后,县令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我怎么觉着,你的麦子是今年新下来的麦子呢?”
李湘莲心下一惊,但嘴上可不是这么说:“无非是保存得当,没叫麦子受了潮。您吃着好,是我的福气。”
县令叫她坐下。
到了县令这些日子,他也不是从前那个不是无谷的世家少爷。
“我倒是要问问你,今年的收成可好?”
回想这些天,李湘莲谨慎的回答道:“今年雨水少,从开春到现在,不过下了一场小雨。这日子一日日热起来,却不见半滴雨水,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受影响的。”
县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找了几个老道的庄稼汉,都说今年收成不好。”
李湘莲心中也发愁。
他们八里村情况还好,村里有一条河,水位已经下降了不少。
她家河边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