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的灵气温养,乌鬼叔受创的肺脏情况已经有所好转,瘀滞的血液被疏导出来,气色已经好转了许多,脸色至少红润了几分,不像之前一样,面如金纸,就跟眨巴眼没注意就要魂归阴司似的。
这便是“气功治病”的好处了,虽然每每提及“气功”二字,我都觉得自己像个荒唐年代的荒唐骗子似的。
不过终究不似什么神丹妙药,仅仅也就是能疏导气血,温养一下受创的内脏,没那么神奇的功效,最后还得落在药草的治疗上。
药膏我已经调制好了,乌黑粘稠,就跟芝麻糊似的,却散发着类似薄荷一样的清凉爽脑气味。
我将药膏一分为二,让乌鬼叔脱掉上衣,一部分药膏敷在他受到击打的地方,同时轻轻揉搓按摩,以特殊的手法让药性沁入进去,另一部分药膏则让他服下,双管齐下,乌鬼叔虚弱低沉的咳嗽声都渐渐缓止了。
“小卫啊,看不出你医术还这么高明……”
乌鬼叔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道:“半辈子在海上讨生活,身上落下了许许多多的毛病,胸口总觉得像坠着千斤重的石头,难得呼吸有这么顺畅的时候。”
“道人嘛,总是懂一些医术的,不过也算没白学,自个儿和身边的人难免有个受伤得不到医治的时候,有这份手艺,也是个保障,至少大家心安。以前学医术的时候我甚至在想,有朝一日我如果能落个清闲身,一定学我师祖,做个到处行医治病的野郎中,就带着无双和小稚,无双给我背药箱,小稚负责抓药,那才叫个逍遥自在,不过大概率是没法子实现啦,在这行里待的越久、走的越远,我有时候就越明白我师祖为什么当初不习杀人术,只学救人性命的医术,我们其实都不如他老人家活得明白。”
我笑着回应了一句,低头看着他脊背肩胛骨处的乌青,又想到了他推开我差点被一石头砸死那一幕,顿了顿,才耷拉着脑袋问道:“您……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
“饿了找吃的呗!就给你吃的那种东西,不知道你信不信,那东西其实是梨子,在山大王们的领地里有那么一大片呢,咱们内地的梨树是从地下往上长,那片梨树原本是在地面上的,结果却是一寸寸的往地下钻,想吃个梨子,还得从地下往出刨,就跟刨山药蛋子似的,你说奇不奇?这阵子我被困在这儿,一直指着那片梨子活命呢,以往是从不失手的,因为山大王们讨厌下雨,一般这雨天儿里是不肯出来的,今天是纯属倒霉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山大王们也讲究个一夫一妻制呢,灵性的很。
追我的那个,勾搭了旁边山洞里的母大王,于是它家里那个母大王就发火了,我偷梨子的时候就听见那母大王大发雷霆,又叫又喊,跳起来对着那位山大王是又抓又挠,生生把它从山洞里赶了出来,让它在外面淋雨,不成想我正好偷梨,被撞个正着,它满肚子的火气就全撒在我身上了。
可怜了那山大王,这一发火把自己的性命都交代了,俩母大王都跟它无缘喽,要不了多久,又会有个新的山大王住进他辛辛苦苦刨出的山洞里,睡着它的老婆,生气了扇着它的孩子,可见无论是人还是畜生,都不能冲动的,冲动迟早倒霉,一旦倒霉,各种倒霉事就全来了,想要太太平平的,最好开始的时候就别犯浑。”
许是身体好了,乌鬼叔兴致很高,竟然开起了玩笑。
我扯了扯嘴角,道:“您知道的倒是很多。”
“那可不,都在这儿呢。”
乌鬼叔面有得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喃喃道:“对啊,我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好像它们就在我脑海里似的。”
我见他迷惑之色越来越重,最后隐隐脸上都出现了痛苦,忽而想到了当初石老头跟我说的有关于他的事,不敢再追问这些了,万一出了问题,他的大脑和记忆忽然在这里“重启”,那可就热闹了,轻轻一叹:“您知道的,我问的不是这一茬儿。”
乌鬼叔回过了神,眼中的迷惘之色渐渐退去,终于恢复了正常:“你是说那时候啊……”
他苦笑了一声:“小卫,我跟你说,我是被人抓走的,你信不信?”
我扬了扬眉脚:“哦?这话又是从何说起,难道青竹他们杀得那条大蛇旁还有什么别的怪物?!”
“那条大蛇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很多很多年喽,那个地方其实距离海岸不远的,只不过那边的海岸有很多礁石,那众多的礁石当中,徘徊着一种叫做婬婆的怪物……”
乌鬼叔道:“这种怪物体型和人差不多,头发很长,几乎快垂到了腿弯上,它们没有眼皮,眼睛跟蝗虫似的,俩黑色的眼球就跟安在了脸上,嘴巴很大很大,面孔乍一眼看去就跟蛤蟆似的,没有耳朵,但有腮,皮肤是黑褐色的,身上有很多鱼鳞,手脚上有蹼。
它并不是这里独一无二的东西,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人都知道这种东西。
它们就栖息在浅海礁石很多的地方,一旦船在浅海触礁了,它们就会趁机袭击船只。
这种东西只有雌性的,没有雄性的,被它们袭击之后,船上的女人都会被杀死,男人就会被它们掳走,只因这种东西生性奇淫,它们掳走男子后日夜折磨,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