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准备工作,都不可能百分百应对所有突发情况,对于一群倒霉蛋而言更是如此。
张歆雅把我们所有的物资集合起来清点过后,得出了一个很惨淡的结果。
干粮不少,节约控制一下,勉强支撑个十余日还是可以做到的。
出问题的是清水,人饿着还能扛一阵子,没了水是绝对扛不住的,而我们携带的饮用水……最多最多,只能支撑两天!!
如果我师父没有出问题,两天应是够的,可现在……
好在我的威胁起了作用,光头强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特积极的出谋划策。
它说,距离人蜍盘踞的地方不远,其实是有一处取水的地方的。
但问题也是存在的,鸠占鹊巢进入玄鸟巢窠的许多山精野怪也需要饮水,到那地方取水……很容易撞见一些凶物!
事到如今,我们只剩下苦熬这一条路,撞见凶物也比渴死强呀!
我立刻做出了决定,将我们所有人的水壶全带上,连一些矿泉水瓶子都没有放过,逼着光头强带路,直接动身去取水,无双本来是想跟我去的,不过他先前应付那些狼蟹时受了伤,得不到周全的包扎治疗,偏偏我们还得在这里打一场持久战,我是不想他伤口恶化的,于是拒绝了,只点了水生哥陪我作伴。
光头强这厮还真是个老油子,对此地熟门熟路,领着我们在各种狭隘的甬道里来回穿梭,竟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那取水处。
这似乎也是一个洞窟,只是积了一层浅浅的清水。
我见四周的枝丫湿漉漉的,显然水是从墙壁上渗透进来的。
这里应该是靠近地下水脉的,玄鸟的巢窠肯定是各方面极其讲究的,可到底是枝丫堆砌起来的,却没有防水的作用,地下经过土壤、枝丫等渗入巢窠里,小水洼就是这么形成的,水不多,估计每天都会被取走许多,积水都不是死水、臭水,这些水又都是经过土壤的层层过滤的,很干净,可以直接饮用,至少不会把人喝出毛病。
万幸,此时并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饮水。
我和水生哥俩人不敢久留,飞快把所有容器装满,而后匆匆离开了。
可幸运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我明显感觉身后似乎有个什么东西跟上我们了,水生哥也是紧绷着一张脸,有同样的感觉。
这地方我没法观视,但作为一个修行之人的基本灵觉还是在。
“这东西没急着下手,这到底是尸鬼这些死物呢,还是山精野怪这样的活物?更像是个死物,它难道是想跟着我们摸清楚我们的落脚点,有这个可能!眼下我师父处在关键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旦搏斗起来,在这地方恐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我心下飞快盘算,而后丢给水生哥一个眼神,我们齐齐放缓了速度,则从背包里取出黄纸,在手中飞快叠着,不多时叠成了两个小人儿,割破我和水生哥二人的食指后,分别用鲜血飞快在上面写下我们俩的生辰八字,而后将两个小纸人丢了出去。
这正是替身术了。
小纸人轰的一下子燃烧起来,在半空中沉沉浮浮。
“绕路!”
我低声对光头强说了一句。
光头强略一思忖,带着我们钻进了旁边的岔道里。
果然,没过多久,那种被人跟踪窥视的感觉消失了。
那还真就不是个活着的东西,因为替身术只能骗的了这种死去的玩意,这玄鸟巢穴里的成分比我想的还要复杂。
回去后,我见无双居然在处理那些狼蟹的尸体了,他是劈砍不动对方那坚硬的甲壳的,于是就学着我,从关节的筋膜切开,而后顺着断口掏里面的肉,那肉极其坚韧,抽出来都是一条条的,白嫩嫩的,一边忙活,一边嘀咕——“总不能饿着,总不能饿着,我不想挨饿了,先吃你,不够吃我就回去捉那些石头人去!”
看来,他还有意品尝一下那些羊肠山奴的滋味儿,这孩子连人形的都不放过了,这种思想可有点危险啊!
别说,这狼蟹的肉还真有些滋味儿,生吃有点腥,但整体而言很像吃螃蟹……
只是我们也吃不了这么多,于是无双就要晾肉干,可这肉干成了,滋味儿却不好,就跟啃没煮熟的粉丝一样,不过好赖能充饥,都这时候了,哪还有什么挑剔的呀?!
如此,我们倒是解决了饮食问题,随后就陷入了漫长的等待里。
我们手电筒、荧光棒等电量早就已经耗尽了,而身处绝对的黑暗时,人是孤独的,精神真的会崩溃掉,我们太清楚这一点了,于是老白又偷偷摸摸回了人蜍那边一趟,那里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恶臭难当,真如炼狱一般,随后他摸了人蜍用来照明的萤石。
可无所事事的孤独和烦躁仍旧不可避免。
我的内伤仍旧没好利索,咳嗽一声,肚子里的内脏就有些疼,我知道,这是黑暗开始让我的免疫力变得低下,身体状态迟迟恢复不了,连无双他们身上的伤口也是如此,好在我们还有一些草药,倒是没人伤口溃烂化脓。
为了避免精神崩溃,我每天拉着陈水生教我开弓射箭,箭簇耗尽不怕,水生哥挑选了许多笔直的枝丫削尖了来让我练习,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