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刑鬼隶立即老老实实从地上爬了起来,并且一点点的退出凉亭,最后躲进旁边低矮的绿化树丛里,没有丁点杂色的五黑皮包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整个就像是隐形了一般。
“我要开始了,你最好是捂住耳朵。”
刑鬼隶的声音从树丛里的飘了出来。
我盘坐在凉亭里,结子午印,运八大神咒中的净心、净口、净身三道神咒,保守真我,对旁边微微点头:“不用管我,你只管做你该做的。”
实话说,我也想知道这刑鬼隶是如何驾驭驱使鬼神的,这家伙进了真武祠后特别老实,就是一条爱吃蜂蜜还经常挨揍的黑皮傻狗,我还真没机会见识它的手段。
很快,绿化丛里传来“沙沙”的声音,这厮似乎正在用爪子刨土。
就这?!
莫不是狗性不改,看见了树木就想刨刨土,而后抬起后腿撒泡尿留个印记?
我心里恶毒的揣测着。
不过,很快那“沙沙”的声音就停下了,紧随其后,树丛里亮起了亮点绿油油的光明,犹如黑夜里饿狼的双眼似的,只不过更加命令,不需要光源照射都在闪烁,那似是刑鬼隶的眼睛。
很快,它的眼睛再度发生变化,明灭不定,一双眼睛隐入黑暗之中,而一双眼睛则渐渐蜕变成了乳白色。
在我的精气神注视下,我很明显感觉身后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蓄势,像是……我师父演绎太极八卦时候的那种感觉?
双眼一黑一白,莫不是一阴一阳?
看来,刑鬼隶的眼睛有独特的力量。
几个呼吸之后,一切恢复平静,无论是此前在我身后蓄势的奇异灵气,还是刑鬼隶的双眼,全都恢复如常,那奇异灵气消散了,而刑鬼隶的双眼则彻底隐入了黑暗当中。
“哈……”
一道悠长的吐气声在我耳畔响起,像是一个女鬼在对着我的耳朵吹气似的。
紧接着,这吐气声又发生变化,变得嘈杂了起来,像是有无数的人在窃窃私语一样。
但这同样没持续多久,再一次生出变化,嘈杂的窃窃私语声渐渐平复下去,逐渐汇聚成了一道声音,音节也变得渐渐清晰,像是某种神秘的咒文,这咒文蕴含着独特的力量,能侵蚀人的脑海,给我的感受就像是一条条发丝一样,正试图侵入我的精神世界,不过我早已结印抱守真我,这声音的影响力被抵触在外。
“很邪性啊……”
我心中暗道:“这应该是一种独属于刑鬼隶的一种神秘音节,有着驾驭鬼神的力量,只是……这声音的有些音节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呢?像殄文?不对,像是……祭文的某些尾音。”
隐隐约约的,我把握到了一些关键。
天官巨阙经施展的关键是刑鬼隶,而刑鬼隶的发音又和祭文的尾音有点相似……这很难不让人有所联想啊!
“能不能让这条死狗赶紧的,他娘的,跟和尚念经似的,烦不烦呀,爷爷都快被它念叨的螺旋升天了!!”
阴奴不堪忍受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这条蠢狗,平日里就很能哔哔了,没想到连能力都是哔哔,让它赶紧的,再哔哔下去,能不能念叨出鬼神不知道,爷爷反倒是被它给哔哔死了!”
话音刚落,那薇姐所在单元楼门口地面忽然“噗”的一下裂开了,一只苍白的手从那裂缝里探了出来。
这显然只有开了眼后才能看到,寻常人看不到,一个挎着背包的大妈视若无睹的从那裂缝上跨了过去,高跟鞋的鞋后跟好死不死的踩在了那只手上面,那只苍白的手当场就麻了。
大妈似乎若有所感,忽然转身向后看了一眼。
于是,那高跟鞋的鞋跟像圆规画圈似的在那只手上转了一圈,那只苍白的手都开始抽搐了……
大妈停顿了片刻,这才兀自嘀嘀咕咕着离开了。
那只手就搭在裂缝旁,缓了好久才缓过劲来,紧随其后,又一只手从裂缝里探了出来,两只手扒着地面,一个穿着旗人服饰的女子徐徐从地下爬了出来,看那穿着打扮,应是清朝时候的一个女鬼,是宫廷里的宫女。
这女鬼朝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后,默不作声的跟在大妈身后进了楼道。
“死狗,你这靠谱吗?”
我有点坐不住了,差点提着天官刃冲出去,冷声道:“我怎么瞧着这女鬼是个厉鬼呀?!跟着那位大妈的架势,像是想要害了大妈,咱们是来办事的,不要殃及无辜之人!!”
“放心放心,一切都在掌握里,它翻不出浪花来!!”
刑鬼隶的声音从草丛里传出:“这女鬼从前是个宫女,和一太监结成了夫妻,不久之后又和另一太监有染,结果被绿了那位太监伺候的贵人上位了,奴才也鸡犬升天,找了个机会,就把她给浸猪笼弄死了,去了阴司也被投进了冰山地狱里,不得往生,怨气确实大了点,那大妈踩了她一脚,她当然不满了,不过没事,咱如果不找这么个厉害角色,那万晓峰怎么可能会被折腾怕了?”
我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阴森森的警告道:“涉及普通人,由不得出错,殃及无辜的话,我师父先扒了你的狗皮!”
“把心放肚子里,折腾这么个小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