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鬼隶的反应特别快,我手一扬,它就已经非常果决利落的用两只爪子捂住了脸,一副你可以侮辱我的狗格,你也可以践踏我的身躯,但你不能打我脸,因为我还要靠脸吃饭的样子。
最终,我的手还是没落在它身上,主要是看着它遍体的伤痕,没忍心。
“我又不是神算子,我也没料到它这么阴险啊,毕竟……我只是一条狗而已……”
刑鬼隶落寞,吐着舌头说道:“实际上,不光你被麻痹了,连我也被麻痹了,它真的太有耐心了,每天不停的骚扰你,骚扰了整整半个月,换了谁也会放松警惕啊,谁知道它今晚会忽然下手,我能及时发现实在是……”
说到这里,刑鬼隶沉默了。
我连番追问,它终于赧然道:“我只是习惯性的每天晚上偷瞄瞄你在干嘛而已……”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听说在好色这件事情上,男人和女人其实是一样的。
每一个帅的一塌糊涂的男人家对面,都有可能立着一杆高倍望远镜,望远镜的后面是一个正在流哈喇子的妹子……
可是到我这里,偷窥者居然是条狗。
我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刑鬼隶又是一阵黯然:“就因为我是条狗,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觉得我没法和这条狗继续聊下去了,这家伙赖在真武祠的目的我知道,不就是希冀我成为天官嘛,据说天官的力量可以让刑鬼隶出现巨大的蜕变,可问题是做舔狗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不能舔的这么肉麻呀!
尤其是,这条舔狗居然真的是一条狗……
至于那天晚上这厮坐观壁上、不肯点破的原因很简单。
它立志于忠诚的服务于我,期待着我成为天官的那一刻,可是……自身的战斗力又是个渣渣,只不过能力诡异了一点而已,再加上本是个极阴之物,活人沾着太倒霉了,综合而言就是一条没什么用的狗子,它来了真武祠后直接成了一条看门狗,被扔在正殿里无人问津。
狗子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应该给它机会证明它自己的。
这大概是每一个舔狗的苦恼……
于是,刑鬼隶决定包装一下自己,让自己变得更有用处一点,它觉得……那天就那么把它知道的说出来,很难让我们真正的重视它,如它所言——毕竟,它只是一条狗而已。
同时呢,它也深深地知道,嘲笑鸟绝对不好惹。
所以啊,狗子就有想法了,它一直在幻想并期待着,嘲笑鸟把我们折腾的体无完肤,当我真正快要山穷水尽的时候,它忽然间闪亮登场,凭借着自己能看见嘲笑鸟的特点,解救我于为难云云,随后,它不就成功走入了我们的视野?成为了一个英雄般的狗子?
看着刑鬼隶说起这些时狗脸上的陶醉之色,我甚至怀疑它的梦里都是这些,梦中……我们这些人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一条沙皮狗傲立在我们中间,全程高光,胸口还挂着一朵大红花……
估摸着这厮能直接从梦里笑醒。
简而言之,这是个有梦想的狗子。
可梦境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嘲笑鸟果然发难了,狗子也如梦中的自己一样,一脸凶恶的扑了进来,而且它确实是扑倒嘲笑鸟了,结果……愣是没打过人家!!
不光没打过,还被人家给挠花了!!
即便是到了现在,这厮的那条小短尾巴都夹着呢,两条后腿在瑟瑟发抖,实在是被挠怕了呀!
我几乎是全程黑着脸在听的……
刑鬼隶斜着狗眼瞄着我,大概瞧出我已经没什么耐心了,于是赶紧说道:“其实,这件事情里最重要的根本就不是嘲笑鸟的阴谋,而是……它的目的!!”
顿了顿,刑鬼隶道:“就我所知,嘲笑鸟……本身并非是什么大恶之物,甚至在最早的传闻里,它曾从深山当中衔药草救助战场上受伤的士兵,在西边的一些早期的部落里,它的形象都成了士兵的守护神。
我不知道这只嘲笑鸟是不是传说中那只嘲笑鸟,哪怕不是,作为天生天养的生灵,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像我们这样天生天养的生灵,本质上其实都是亲近于自然的,没什么特别强烈的破坏欲,比如我,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就想找个有蜂蜜的地方,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安安静静过一辈子,当一条咸鱼……”
我在旁边强调道:“你是一条狗。”
刑鬼隶沉默了一下,发现根本没办法反驳后,闷声道:“这也是很多天生天养的精灵很少现身的原因,大部分都躲起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很少会有出来害人的,辰星劫之所以危险,怕的就是引来那些怀揣着恶意的,但这个几率并不高,可问题是……你引来的是嘲笑鸟啊,嘲笑鸟本身并不是那种极恶的东西!
你有没有想过,它为什么三番五次的害你呢?”
如果不是刑鬼隶分析,我还真不知道这当中居然有这样的门道,略一思索,大概有了些猜测:“当时……泥菩萨给我算命,看到的是一个叫做偃国的方国留下的遗迹,难道是……这个遗迹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它?”
“也有可能是你吸引了它,因为你也足够特殊,但这个可能性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