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预料,这个地方确实已经没人了。
鉴于老鬼描述的那些淘金人的恐怖,我们不敢分散,怕被各个击破,最终有人倒在这里,简单帮老鬼包扎伤口后,拖着重伤的老鬼里里外外将这里搜查了个底朝天,没有人,也没有发现任何与秽貊遗迹有关的线索。
不过,在入口处不远的一条岔道深处,那里同样有一片人工凿开的空间,墙壁上开孔,与外界连接,通风良好,有锅灶的存在,应该是他们平日里吃饭的地方。
锅灶里的火已经熄灭了,但还有余温,锅中煮着肉粥,同样没有完全冷却。
通过熄灭的炭火和肉粥的温度,我们大致可以判断出,这里的人至少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离开,应该是紧急撤离的,这从一些瓷碗里剩下的肉粥上可以看出来。
鹞子哥郁闷的说道:“一个小时前,我们还在旁边的山坡上,没有进入这里,他们太谨慎了,果然有暗哨,我们是被暗哨发现的,他们早就撤离了,之前的那个淘金人应该是回来确认情况的。”
“他们曾屠戮过胡门的弟子,胡门大掌柜那些人的下落想必他们是知道的,秽貊族遗迹可能也与他们有关……”
我师父叹息一声:“他们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我们没有太多的选择,必须找到降服他们。”
这个结果不算太失望,或者说,所有人都料到了,我们没有选择,哪怕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也得认。
保险起见,老白和宇文樱二人一起负责追踪,带着我们离开了这里。
老鬼是个硬骨头,受伤很重,可依旧一声不吭的跟着我们,保护着钱光启,鸭子试图去搀扶他,被一胳膊甩开了。
地面上淅淅沥沥的血迹一直不曾断绝,这是被老鬼击伤的那个淘金人留下的,对方沿着河畔逃走,最终在一片浅滩停下,浅滩上血迹凌乱,估计对方在这里清洗伤口了,再往前地上果真不再有血迹,追踪他全靠老白和宇文樱了。
这样的遁逃方向,正是朝着上游而去的,那里也是理论当中的主金脉方向,那些淘金人很大可能在那里有避难所,或工作场所,同时那里也有很多种可能,这让我们几人忧心忡忡。
路途,比我们想象的要远,一夜奔走,不见淘金人踪迹,对方残留在空气中的气味却不曾消失,宇文家的秘法很独特,宇文樱说,她大概能把握到对方的位置,始终与我们保持在一定距离内,可我们却没办法加速追赶,被那幅画所扰,我们已经一连好几天没能好好休息了,今日更是一天一夜没合眼,山里奔走对体能是个很大的考验,加速追赶这种对大山非常熟悉的人是很不明智的,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我们被拖垮。
天明时,我们已经离开了这条峡谷,穿过一道隘口后,眼前又是一座连着一座的大山……
到了这里,那条河流改变方向,向朝鲜边境方向奔流,而那淘金人……也是从这个方向逃走的。
在这里,我们做了短暂的休憩,用冰凉的河水洗了把脸,换了一双干燥的袜子,随后继续上路,沿着河流追赶。
弹指间,又是一上午过去了。
我们不知翻越了几座大山,最终来到了一座大山的山顶上。
走到这里,我们的体力终于支撑不住了,没有充足的休息,感觉整个人都在发飘,我们不得不停下来,商量看能不能略作休息。
“空气里的味道还很浓,休息五六个小时没大碍。”
老白抹了把脸上的臭汗,思忖了一阵,抬头看了眼天空,随即道:“当然,这得看天爷爷给不给脸了,如果下雨的话,我这边立马得跟丢。”
我们看向了宇文樱,对方不知何时已经找了块相对干净的石头坐下了,闭着双眼,眉头紧皱,不知在琢磨什么,似没感受到我们的注视似得,一直没有回应。
良久后,她幽幽叹了口气,睁眼有些茫然的说道:“咱们好像马上就到地方了,我……我跟丢他了!”
“什么意思?”
钱光启道:“这一会说快到地方了,一会又说跟丢了,到底怎么回事?”
“应该是到地方了!”
宇文樱背对我们,似说服自己似得点了点头,随即道:“准确的说,是他忽然之间消失了,我知道他鲜血的味道,一直能感受到他血气的大概方向和位置,可就在刚刚,他……忽然之间消失了,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了……”
言罢,她指着山下一个地方:“就是那里,他就消失在了那片区域。”
我立即走到一个视野相对开阔的地方,取出望远镜,循着宇文樱所指望去。
一点金芒一闪而逝,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有些错愕,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睛,再度认真观望,这一次看清了,喃喃道:“难道……那就是主金脉吗?”
站在山顶之上,山下的一切都变小了,肉眼看去,完全就是郁郁葱葱的一大片,可如果拿望远镜看的话,那里被放大,可以看到在郁郁葱葱之间,有一条狭长的金色地带,在阳光下闪烁着熠熠金芒!
宇文樱不曾用望远镜看,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所指的地方到底有多么惊人!!
我已经激动到没办法用言语说明了,只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