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唱歌的那位一直没有露面。
不过,倒是确实有个东西来滋扰我们了,那是个穿着盘扣衣裳,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脑后没有大辫子,应该是民国时期的人,乌青的眼窝子,雪白的面皮,瘦削的好似麻杆儿,唯独嘴唇鲜红,这便是它的鬼相,亦是死相,死法明显和采药人说的那位是一样的,看来也是被这里头的东西魅惑来的。
这东西打林子那头摸过来,悄无声息的就朝老白身后凑了过去,不过,触及到我布置的阵法后,那铜钱立刻灼伤了它,红绳上的铃铛也“扑棱棱”的响了起来,却是把老白吓得跳了起来。
我们几人老早就注意到了这东西,只是这东西顶多就是个小鬼罢了,一巴掌便能拍死了,远不如先前唱歌那东西震慑力强,根本不可能突破我布下的阵,撞个魂飞魄散都不可能,自然懒得提醒老白,就等着看这一出好戏,当即几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至于那东西,道行不高,心思却不小,冲不进来,还不肯离开,竟就蹲在阵法外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老白被我们笑的有些满脸臊热,再加上先前差点被歌声勾了魂儿,立即面儿上挂不住了,恶狠狠的冲我们说道:“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一帮子丧良心的东西,就等着看老子笑话?稚丫头你也跟着他们学坏了啊,平日里白对你好了。”
我们笑的愈发欢实了。
老白按捺不住,怒道:“你以为老子怕它吗?老子不怕!”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这厮竟兀自朝那鬼东西走了去,眼看近在咫尺,中间只剩下一条红绳相隔时,猛地一转身,一撅屁股,对着那鬼东西的脸崩了一个悠长的臭屁。
鬼才知道这厮怎么能憋那么长一个屁,直给那鬼东西吹了个偏分头,似受不了老白这厮,鬼叫一声,转身遁逃的无影无踪。
又说笑了一阵,几人便各自钻入睡袋休息去了。
我精神头还好,守了第一波岗哨,期间满是张歆雅提到的一个节点——南宋!
而这里又是白山黑水之间……
隐约之间,似有什么东西在我心头酝酿,可偏偏抓不住关键,让我极为的毛躁,实在抓不住那一丝的灵感,只得放弃。
期间,那女鬼又是一连数次唱歌,唱的也都是宋时的词,用的仍是宋时的官话,应该是个宋人没错了。
守了两个多钟头,我叫醒了鹞子哥,钻进了双人睡袋,在尽量不惊动小稚的前提下轻轻躺下,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并没睡多久,伴随着“嗤啦”一声响,我被惊醒起来。
借着篝火的亮光,我看到拉开睡袋的是无双,这才松开了提起的天官刃,看了眼旁边的小稚,见对方没被吵醒,这才蹙眉低声问道:“怎么了?”
“我……”
无双被我问的有些脸红,扭扭捏捏的说道:“那个……哥,我能不能在你们这儿挤挤呀,反正小稚也不占地方……”
出于节省体力以及减少负重空间的原因,我们背的都是双人睡袋,深山老林的,除非没了办法,确实需要这么个东西,否则山里的邪风一吹,人容易出毛病。
双人睡袋空间很有限,小稚又不肯离开我,所以……我只能把无双踢去跟老白睡了……
老白虽然脚臭磨牙打嗝放屁,偶尔还会发出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猥琐笑声外,好像也没什么别的毛病了啊……
于是,我跟赶苍蝇似得挥了挥手:“矫情,一边呆着去!”
说完,我就准备拉上睡袋。
无双连忙握住我的手,一脸为难的说道:“哥,我真不是矫情,我真没法跟他睡,我刚和歆雅姐换了岗,拉开睡袋的时候,差点被熏晕过去,他……他也不知道吃啥了,竟然……”
呃……
这就有点那啥了啊……
“老白平时连尿床的毛病都没有啊,更何况是……”
我嘀咕了一声,正要往旁边让一让,忽的觉得有些不合理,我拔走了此地的阴气,有以古钱儿为阵,将我们保护起来,我们扎营这块的阳气是很重的,不比我家里的情况差,人在这地方睡觉,十成十的是要上火的,怎么会……
于是,我提了天官刃便坐了起来,低声道:“不对劲,老白怕是被什么东西给害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也奇怪,阵法都已经布置好了呀,但凡是邪祟,只要是沾着阴气、煞气的东西,只要靠近我们,那铃铛一定会响,怎么可能做到无声无息?
而且,老白身边是有二秃子的,那东西灵觉十足,什么东西能在这等情况下害了他?!
……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