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兜兜转转绕了一个巨大的圈子后,好像又回到了原点——陶望卿残魂轮回的秘密上!
这个秘密难住了无双的老爹,也就是上一任摆渡人,挪到我们手上后,其复杂程度也是一次次的刷新我们的认知,这次也是这样。
温韬及其后代身上的诅咒,无疑是来自于金猫眼,说的更准确点,应该是来自于那条大蛇,姑且就称之为是大蛇吧,但我们心里清楚,那东西绝对不是什么蛇,充其量就是长得比较像蛇而已,无论是道行多高的蛇,哪怕真的化龙了,都不可能出现身上器官化作宝石的现象,那东西绝对是某种不在我们认知范围内的灵物,天生天养,最受天眷,如刑鬼隶一样,杀之不祥。
从它死于捕蛇人的贪婪起,实际上诅咒就已经开始了,一种比死亡还要可怕的诅咒,静默的盘桓在人世间,如姜太公钓鱼,等待着愿意上钩的那位到来,一旦有人对其生出贪婪觊觎之心,即刻纠缠而上,似梦魇般缠绕着贪婪者,生生世世,永不止歇。
类似于这样的诅咒,无异于天谴!!
这和我师父最初给李降龙下的诊断完全吻合。
这种诅咒最是难缠,几乎无解,可……陶望卿却能解开?!
这得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总归,我无法想象,她的残魂能逃过天刑的清算,还能解开类似于天谴的诅咒,这样的能力闻所未闻,哪怕是阴司里的十殿阎罗恐怕都做不到这样的事情吧?
信息量过于庞大,我们需要时间消化,也需要时间来把混乱的思绪理清楚。
李降龙倒是很贴心,聪明的不再多说,给予了我们充足的思考时间。
凉亭里安静落针可闻,只有清风吹拂草木发出的“沙沙”声。
许久,我渐渐清醒,犹豫了一下,说道:“陶望卿的尸骨已经被温韬手下的能人异士带走,你是怀疑……他其实是把陶望卿和自己埋在了一起?”
李降龙说道:“可能性非常大!我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包括那颗金猫眼,应该就在他的墓葬里!”
“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办?”
我知道她应该是隐瞒了一部分事情,尤其是关于她们家的诅咒,此时盯着她的双眼,问道:“温韬觉得陶望卿可以化解掉诅咒,他已经找到了陶望卿的尸骨,并且把自己和陶望卿埋在了一起,距今已经有千年的时间,可你们家身上的诅咒还是没有破解,就算你寻到了那颗金猫眼,又能怎么办呢?”
“我有我的办法!”
李降龙眼神并未闪躲,看着我说道:“而且我保证,这只是我们家的事情,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影响。”
见她不愿说,我也没强迫,转而问道:“那么,温韬墓葬到底在哪里呢?你有没有什么线索?他是在山东德州被李嗣源毒死的,关于他尸身的下落,很多人都猜测他应该是被埋在了德州城外的乱葬岗子上,好赖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盗圣,死了以后总不能赤条条的下葬吧?贴身总会有一些非常值钱的东西的,所以从古至今有数不清的人在搜寻他的埋骨处,毕竟他是被鸩杀的,服了鸩毒的人,尸身很容易分辨,掘开乱葬岗子一下就能找得到。
结果呢?山东德州外的乱葬岗子都快被打成蜂窝了,却不见温韬的尸体,可见,他应该是没有埋在德州城外的。
于是,又有人怀疑他是落叶归根了,史书上记载的明确,他是京北华原人,也就是现在的陕西耀县,不大个地方,哪能扛得住全天下的土夫子一窝蜂的寻觅,听说近几十年里,光长沙那边就去了几十茬儿人,被警察摁住不少,这帮人快把耀县掘地三尺了,还是没寻到他的墓穴,可见……他的尸骨也不在出生地。
我这阵子一直在查这些,可没有任何头绪。”
“我们家在玄门里有不少门路,我也见过不少的玄门人士,不吹捧的说,若论降妖除魔、捉对厮杀,哪怕是杀人放火,你们这些人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汉,可要说寻觅消息,关系网络,这些……真不是你们该做的事情。尤其是搜寻温韬的墓葬,这已经不是靠明面儿上的资料能找到蛛丝马迹的了,土夫子那一套不好使了……”
李降龙笑了笑,委婉的点评了一番我们的优缺点,紧接着说道:“我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今儿个既然大摇大摆的来了你们这里,给你们讲了这么长的一个故事,自然是有了些把握的,无论是我家祖先的尸身,还是陶望卿的尸骨……绝对不在你们所说的那两个地方!
如无意外,应该是去了大西北!
对此,我有八成的把握。
我这几年来搜寻到的众多信息里有这么一件,在我家老祖被李嗣源镇杀前夕,他手底下一大批老兄弟毫无征兆的离开了他,一路西行,最后在玉门关附近销声匿迹。
不久后,玉门关外的丝绸路上出现了一波巨寇,劫掠商人,敦煌当地一些史志和私人手札里都提及过这帮巨寇。
这帮巨寇做事很有意思,他们对钱财的劫掠很少,几乎是只抢水粮,以及抓一些青壮年男子……
我觉得,这些巨寇应该就是我家先祖身边的那帮老兄弟,这些人对他忠心耿耿,其中有很多是跟着他在陕西做土匪起家的,绝对不可能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