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忽然从半道里杀出来的,正是此前被我师父斩掉半截身子的蛰龙!!
它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藏匿在龙椅后,在关键时刻发起了致命一击。
好在,它被我师父斩掉了两只大鳌,且被我用飞符之术将符箓打入口中击伤,嘴巴都只剩下了半个,已经算是元气大伤,残缺的肢体大大影响了它的速度,而且失去大鳌后,它只能探头来咬我,这大大的拖慢了它的速度。
我本就处于全神贯注的状态,不能算是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眼瞅着黑影探出的刹那,脚下步伐变幻,已然朝一侧躲避了去,加上它速度大减,竟是与对方来了个错身而过。
随后,我抡圆了天官刃狠狠在对方脊背上抽了一下子。
“噗”的一声,对方厚重的甲壳破碎,夹杂着一声凄厉的嘶鸣,整个的从龙椅后面横飞了出去,“咕噜噜”的滚下高台。
后半截儿身子果真是没了,这好像极大的影响了它的平衡性,在高台上接连翻滚着,一时竟无法反扑。
我低头看了一眼,潜水衣破了,就在胸口的位置,划开了细细的口子,橡胶泡发体面料在划开后不可避免的有些外翻,那切口处湿漉漉的,是些黑色的粘液。
我亦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那一刹那,我看的真切,错身而过的刹那,对方的腹部两侧延伸出来的腿脚距离我胸口只有几公分而已,潜水服上的口子就是腿脚上的毛刮出来的,果如我师父说的一样,这些毛发与钢针无疑,再往前一点,怕是就划开了皮肉,剧毒见血封喉,足以要了我的命!
眼看那东西失了平衡,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时候,我提了天官刃就准备上去结果了它。
眼前黑影衣衫,随即大红的衣袂“哗啦啦”的在我眼前翻飞,却是茳姚现身了,而且直接拦下了我。
“你去帮那臭道士,此物于你而言太凶险,一个不慎容易阴沟翻船!”
茳姚口中说这话,已然朝那蛰龙掠杀了过去。
这东西防不胜防的剧毒和身上毛毛躁躁的毛发确实难缠,由她来对付再合适不过。
我心下一定,转而朝着那油提干尸扑了去。
高台就那么大点个地方,双方距离近在咫尺,只不过先前我被那蛰龙纠缠住了而已,那油提干尸还多少能保持镇定与我师父周旋,只不过被我师父逼迫的没法逃出去罢了,如今一看我扑上来,立刻亡魂皆冒,猛地朝左侧突围。
我师父意识到这东西的油滑后,早就不再劈砍刺击了,反而将祖器当成了鞭子,手腕一抖,森寒的剑光顷刻将油提干尸笼罩,剑身“啪”的一下抽在这东西的身上,上面附着着天师的灵气,即刻灼伤了它黝黑油亮的皮肉,惨叫着被逼迫回来。
这东西倒是果决,左右没办法突围,吃了一记后,竟然猛地调转方向直挺挺的朝我扑了过来!
这就叫两相害权取其轻,说的难听了……就是挑我这颗软柿子捏!
我知道,这一次,它不会油滑躲闪,绝对会拼老命的,它最大的依仗就是那些良倌人,只消拖时间就能把我们拖死,所以才一直和我师父纠缠躲闪,谁知半路杀出个茳姚挡下了蛰龙,把它的算盘全都打乱了,只要我和我师父合击它,它根本没地方跑。
于是,只能找我决死了,如果冲破了我这一关,又能争取不少的时间,而鹞子哥他们……已经被逼迫到了角落里,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了!
它拼命,我也拼命了,生死成败,只在这一击!
“杀!”
我厉喝一声,持天官刃正面迎击,脚下步伐变换,赫然是用上了我们礼官一门的绝技——烛龙九步,汲地脉力量为己用!
这种法子我只在黑瞎子沟用过一回,只因这种绝技用过之后浑身酸痛,后遗症不小,且对地脉有要求,须得是那种地脉特磅礴的地方使出来才有威力。
这里是个什么风水格局,钻在地下我不知道,但这么多死人扎堆,应该是个好地方。
果然,步伐改变的刹那,腹腔内地灵珠颤动,热流在全身奔涌,与黑瞎子沟挣命那会儿相比,如今我的道行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使出这一式绝技后威力自然也不同,顷刻之间灵气在身上腾腾而起,霎时间浑身充满了力量!
随后,我和那油提干尸拼杀在了一起。
我知道,这油提干尸其实是没什么鬼蜮伎俩的,就是那身子骨比金甲铜尸还要硬,力量也大,全身最大的利器就是那一双鬼爪子,剖腹摘心轻而易举,眼睛自然是一直紧盯着那双手的,在对方朝着我探出的刹那,直接将天官刃扔了出去,“嘭”的一下砸在对方的脑袋上。
这油提干尸压根儿就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出,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闷棍,直打的脑袋向上一扬,身子也朝后倾斜了去!
如此一来,它就失衡了,原本朝着我胸口掏来的双手向上一扬,我则趁机直接撞了进去,根本就没打算去打击它,也知道自己根本打不动它,我撞进去就是为了牵制住它而已。
一把将这油提干尸搂入怀里,甚至能嗅到对方的身上散发出的药香,而汲取的地脉力量则猛烈的灼烧伤害着它这具阴人的躯体,霎时间它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白气腾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