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绾娘儿闻言,脚下一顿:“这又是怎么回事呀?”
“鹞子哥他们还在玩命,时间紧迫,边走边说!”
我催促一句,脚下不停,人却不知不觉走了神,须臾后,方道:“具体怎么回事,怕是得走完这截儿墓道才能知晓,但有一条——对方越是不想让我们去的地方,我们就越是要去!”
“这云山雾罩的……”
绾娘儿轻叹:“我发现我越来越跟不上你的思维了。”
“其实很简单。”
我说道:“你且仔细想想先前我们几人出了岔子时的情况,暗中坑害我们的人,必定是利用命术在我们自身的命途上动了手脚,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对吧?那么她下手的目的是什么呢?”
绾娘儿试探性的问道:“利用命术动手脚,让我们的记忆出现偏差,然后一步步的带到死路上去?可惜了,她的术对咱俩没有用,最终还是失败了!”
“最早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后来一琢磨,却不是这么回事……”
我说道:“我虽然不像小稚一样,在命术上有奇高的天赋,但小稚学习黄庭经的时候,我一直都在身旁陪着,或多或少跟着也会多一些了解。
一般而言,用命术害人的时候,对方的命能不能改得动,在下手之前施术者就隐隐能感受到了,甚至,连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会有一个明确的认知。
也就是说,对方在害我们的时候,它就知道自己的术对咱俩无用!
它早早就知道,自己的术一定是会失败的,可它依旧是如此做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闲的吗?傻子才会闲的没事儿干,去拿命术来戏耍,别看只是鹞子哥他们命数中的一丁点细枝末节,但付出的代价却是不可想象的,少说也要去掉半条命!”
绾娘儿恍然,立即说道:“也就是说,对方是故意如此,为的就是让咱们惊疑不定?”
“没错,惊疑不定下,为了弄清楚到底是谁中招了,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往回走,以此确认到底是谁出了问题,我们也确实是这么做了,后面就不用说了,回去后,那巨猪在等着我们。”
我说道:“你不觉得对方煞费苦心的布置这么一个局,有点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意思吗?
它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不就是想让咱们和那巨猪拼个你死我活吗?
想做到这一点的话,它何必付出巨大的代价,利用命术来在咱们几人身上动手脚?只需让那巨猪在墓道尽头等着咱们,咱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头扎进去,没办法只能和那巨猪死拼!
对方显然不是个喜欢做无用功的傻子,这般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它不想让我们往前走了!
而我们遇到巨猪时的情况也说明了这一点。
那东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根本干不掉,虽然我们暂时是能压制得住,可对方是个不知痛苦、不知疲倦的死物,我们却是有血有肉的大活人,就那么耗下去,垮的一定是我们!
我从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什么干不掉的东西,果真干不掉,唯一的原因就是方法没找对。
你想想当时的情况,那么多雷符一起发动,明明皮开肉绽了,随即就开始愈合,给我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在不断给它注入力量一样……”
情况比较复杂,好在,绾娘儿不是个傻的,略一思忖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好像懂了,你是说……那巨猪根本不是正主,反倒像是一个被操纵的傀儡。
想要干掉巨猪,必须得干掉背后操控它的主,而操控它的主,位置就在墓道的尽头。
对方说什么也不允许我们找到操控巨猪的东西,这才利用命术对咱们动了手脚,让咱们折返回去,最终也是把杀局设在了折返回去的路上?”
“没错,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想了想,又说道:“不过,巨猪是傀儡,这只是打个比方,对方表现出的那种诡异状态,应该不止是傀儡这么简单。”
“太复杂了……”
绾娘儿微微摇头,看着我的眼神说不出的怪异:“我听说有句话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而你……好像格外精通了解这种拐着弯害人的阴暗勾当。”
女人的思路就是这么的清奇独特,甭管是哪个时代的女人,脑子里转着的念头永远都有着独特的视角。
屁股后面鹞子哥他们还在拼命,你居然在琢磨我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个问题?
可耻的是,我居然被带跑偏了,顺着她的话接应道:“话不能这么说,古往今来,所有墓葬里的杀人手段,或机关暗道,或巫蛊鬼魅等,其实说到底都是墓葬的建造者和盗墓贼之间隔着千百年时光的一场碰撞较量,这种较量先天就对盗墓贼倾轧着,建造墓葬的输了,顶多是隔着很多年被人嘲笑一番手段不行,反正他也死求了,听不到,没什么好羞耻的,而盗墓贼要是输了,得丢命。
我们礼官一门一直扮演着墓葬建造者的角色额,到了我这里掉了个个,已经够丢人的了,这要是思虑不周,不光送了几人的命不说,更是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所以啊,你不能说我这是阴暗,我这纯粹就是被逼的!”
绾娘儿嘴角微微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