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办法里,离开黑竹沟进去法子只有一个——鬼车!
那东西目前应该还在那群魔花螳螂精的控制里,只是我们已经和那些东西彻底闹翻了,见面恐怕立马就得把脑子都打出来,再想上演一出“偷渡”的戏码恐怕是不可能了,除了硬抢,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鹞子哥开始清点之前做好的炸药,有一部分受了潮、或者干脆被水泡了,肯定是不能用了,存留下来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样子,清点出来后,就跟逢年过节时的麻雷子一样,一捆捆的放的整整齐齐。
这些个土家伙不可能把那些魔花螳螂全干掉,我们也没那么大的心,只要趁乱夺了车就好。
有了腹案,众人都安下心来,清减了一下身上的负重,踏上的归程。
因为我之前留下过记号,倒是不用再和那王金莲打交道了,循着这些记号,顺顺当当的就穿过了地下的迷宫。
每一次从地底下爬出去的时候,我都会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这一回也不例外。
灰蒙蒙的酸雾依旧在山顶上飘荡着,始终不曾散去,我像是草原上的土拨鼠一般,贼兮兮的从洞口探出脑袋,左右窥视一番,确认安全,这才手脚并用爬了出去。
接触了外面的空气,脸上更疼了,火辣辣的那种疼,像是锉刀在脸皮上来回剌一般。
在地底下的时候看着不太明显,青天白日下,再看我们几人的情形,有些惨不忍睹的感觉,脸红彤彤的,好似喝多了酒,皮下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有些狰狞的感觉。
吴烨又取出了那一瓶子碘片,也不管对这样的伤有没有用,直接分散开来让我们服下。
回去的路还很漫长……
老白嘀咕说,北方现在恐怕已经大雪漫天了吧?算算时间,说不得各家各户都已经开始筹备年货了,也不知张先生有没有云游归来。
是啊,他要不提这个,我都忘记时间了,这一趟出来确实太久了。
大大小小一行人,衣衫褴褛,活生生的把自己混成了野人。
对于我们来说,这片原始丛林已经很熟悉了,不敢说了如指掌,至少可以轻松避开所有危险,比来时要从容的多,一边在林中寻觅着吃喝的东西,一边调整恢复自己的身体,就是脸上那些血丝儿死活褪不去。
本以为这样的状态大概会持续到靠近那些魔花螳螂精的时候,结果在离开金山的第二天,无双就忽然靠近我说,我们被人给盯上了。
他很肯定,是被人盯上了,至少也是和人有关的东西,而不是别的什么飞禽走兽。
我几乎是立马就想到了逃走的垂耳妖婆,刚刚放松一些的心弦再次抽紧。
有心谋算下,当天夜里,跟踪者就被揪了出来。
或者说,是被无双用石头从树上打下来的。
待看清这位跟踪者的模样后,我有些惊讶了。
这人竟然是吴烨的学生周仕!!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正巧遭遇了肉僵的袭击,紧接着就是金山的喷发,酸雨、酸雾笼罩了这片原始莽荒之地。
我琢磨着,一个精神上出现问题的人,大抵是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存活的……
谁曾想,这位不仅活下来了,而且看样子还活的很滋润,甚至游刃有余的来跟踪我们。
不知道他跟踪我们的目的,不过看样子他对我们充满了戒备,一手拎着捆绑着尖锐石头的木棍子,一边冲着我们大呼小叫,弓着身子,好似一头发怒的大猩猩。
泰山猿人!
这是老白给周仕的美称,这位知识分子活生生的把自己活成了野人。
吴烨以为周仕是想起了自己这位老师,老怀大慰,冲上去就想搂抱对方,差点被那根简陋的石矛捅了,跑的慢了些,屁股上被戳了好几下,每戳一下,便原地蹦跳一下,惨叫连连,没有一点文化人的优雅,好在那石矛不算锋利,倒是没见了血。
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吴烨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能过于靠近,不然“泰山”真要拼命的!
正常人是不能跟精神病一般见识的,不然很快也会变成个精神病。
何况,这个精神病人还有那么些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就让我们有些束手束脚了,不敢靠近,只能静静的看着“泰山猿人”的表演,暗自揣测他这个时候冒头是几个意思?
很快,周仕用自己的行为给出了答案,他一步三回头的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而去,时不时的还招一招手。
这是让我们跟上呀!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吃不准他要带我们去哪里,就连吴烨在屁股被戳以后都不敢盲目相信了,几人眉来眼去拿眼神交流一番,最终还是拗不过心里的好奇,想看看这个精神病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一直跟在周仕身后,不去打扰,始终保持着距离,像是有某种默契。
周仕也是一样,不疾不徐的走着,不靠近我们,但也不甩开我们……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局面。
他是带着我们往金山所在的方向去,不过却没有在金山那里停留,而是继续往前走去,踏入了我们从没有踏入过的区域。
约莫大半天的工夫后,他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