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白玉顷刻间碎裂开来。
我这边在飞速的后退,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却如狂风骤雨般朝着墓室席卷而去。
呼啦!
一阵风席卷而过。
那黑影几乎与我擦肩而过。
下一刻,一双厚实有力的手托住我的脊背。
“刚刚那是……”
我有些惊魂未定,环顾四周,不见姚滴珠的身影,这才终于确定了:“就是那位?”
鹞子哥面色晦暗的点了点头。
“差距太大了。”
无双沉声道:“很厉害,不显山不露水,每一次露出冰山一角,都会刷新人的看法。
第一次她戳老白额头的时候,我觉得她要比我道行高,在下一个层面。
可是刚刚,我又觉得……如果她要干掉我的话,我根本挡不住,至少我要比我高好几个层次,那种无力感……就像我面对张先生时候似得!”
半步天师么?
我“嘿嘿”涩笑了几声,似这种东西,一旦到了连半步天师这个层面的人都降不住的时候,它就已经不能算是尸鬼妖魔了,而是……成道了!!
“咱们怎么办?”
老白冲着主墓室的墓门甩了甩下巴:“趁机溜号?”
溜个屁!
无双撇开心黑手辣这一茬,算是个武痴一样的人,这种人的直觉大都非常的准,他既然那么说,说明这个姚滴珠恐怕得我师父出手才能降住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时候,什么都不做,好过去胡乱蹦跶,谁知道我们现在又去刨主墓室会不会触怒了这位?
“啊!”
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忽然从墓室里传出。
莫名的寒意笼罩了我,情绪彷似受到了某种冲击,一刹那坠入谷底,原本被姚滴珠实力所震慑,一门心思的琢磨着该如何求个生路,此刻那些念头骤然被打散,对于生死的感觉都瞬间变的麻木了起来。
“好重的怨气!”
张歆雅擦拭着眼角,眼中泪光闪烁。
不用说,发出那尖叫的必定是姚滴珠了。
墓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怨气无影无形,却又无处不在,影响着每一个人的情绪。
父母、邢伟、祖先……
以前我想起这些的时候,也只是心情有些晦暗而已,终究是可以承受的,毕竟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谁能每天都快乐的像个小二逼?可如今,这些被无限放大,有一种东西在内心里在不断膨胀,撑的我几乎要裂开,我不知道这种东西到底是恨意还是憋屈,抑或是二者兼而有之,但我知道,任由它膨胀下去,不是毁灭他人,就是毁灭自身。
“我受不了了!!”
老白低吼一声,红着眼睛冲着那墓室大声咆哮道:“你他妈能不能闭嘴,别叫唤了!!”
尖叫声戛然而止。
我只觉浑身一轻,从那魔障的漩涡里渐渐挣扎出来,佝偻着上半身,大口的喘息着……
老白渐渐回过神来,猪脸苍白,王八之气爆发后不仅是空虚,更是恐惧。
“进去看看吧……”
鹞子哥老成持重一点,略一犹豫,立即做出了相对稳妥的处置:“疏导不好,咱们几个都走不出去。”
黑暗的墓室里,一切都影影绰绰的。
鹞子哥把火把插在墓门旁的墓室烛台上,昏黄的火光照亮了四周。
墓室中心,鹅卵石堆砌了一口四四方方的高台子,又用糯米舂浆混入泥草作为粘合剂灌逢加固,这便是所谓的棺材了,跟家里的浴池差不多,只不过上面加了一圈枕木,用来钉棺材盖子。
几颗生锈的铁钉子崩飞在四周,木质的棺材盖子早就被掀翻了,破碎成好几块,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
因为是明墓,距今不过三四百年,再加上穿插于合查山地下,整体而言保存的都还很完好。
依稀可见,墓室的地面、墙壁、乃至于是墓顶上,都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符文。
这应该就是赵半仙利用紫微斗数留下的阵法了。
“太歹毒了……”
我心里无声叹息:“哪里有用鹅卵石和泥浆修葺棺材的呀!”
如果棺材真可以这么修,那么以前那些人何必费尽心机的伐木,甚至是金属熔铸棺材,修墓葬的时候直接修那么个盒子不就好了?
这么弄出来的棺材,这不是给死人睡得,这是让人受刑的!
似这种鹅卵石和泥浆拌出来的,这是石刑!
伊斯兰教徒们将那些不守妇道的妇人用石头钝击致死,就算是现在这种愚昧残暴的行为依旧在继续,华夏自然是没有这一套做法的,所谓的石刑,在玄门的角度来看,又叫做石牢、土牢,跟弃尸荒野差不多,就是要让魂魄没有皈依处,不会被阴差接引走。
只是,要把人的魂魄束缚在一个地方,不被阴司接引,有许多种方法,这种土牢算是最残忍的,堪比幽禁。
我就不信赵半仙不懂这个,可他依旧选择了这种方式,这就是典型的玄门败类,明明算是个化外之人,却凡心炙热,跟着扑天虎起事,我就不信他没有做另一个刘伯温的心思,典型的名利之徒,这种人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