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淡定,一把捏住老白的肩膀,低喝道:“你倒是说呀,鹞子哥呢?”
“你先别激动,他……应该还活着……”
老白苦笑:“只不过,他可能不是人了……”
死了?!
鹞子哥死了?!!
我一下子傻在了原地。
老白白了我一眼,道:“你想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
随即,他想了想,一拍大腿,有些烦躁的说道:“哎呀,我也不说清楚,你问她!”
说着,他一把把身后张歆雅给扯了出来……
张歆雅的精神状态比老白更差,原本挺水灵一姑娘,此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耷拉着脑袋,就像是木偶一样。
“罢了罢了,指望不上她了。”
老白叹息道:“你还是先跟我来吧,边走边说,免得耽搁时间,我们确实碰到了一个棘手特棘手的难题!”
其实,鹞子哥究竟怎么回事,老白也说不太清楚,这事儿还得我从进入铁塔后说起。
那时,我心里并不确定能不能阴死女王辛,为了少死几个人,只能把他们三人关在门外,老白他们四个最早确实听了我的,在外面等着。
后来,雪来了,身后跟着程毅和胡娃,送来了一个锦盒,让他们带上锦盒离开,而雪则自顾自的在铁塔前盘坐下来,再不多说一句话。
鹞子哥接过锦盒,拉着老白他们离开,可没走一截,一拐弯就扯着他们钻进了一座大土丘民房里。
房中,鹞子哥一脸严肃的说,依着我的性格,肯定是知道有什么必死之局,所以独自面对去了,但这回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再我这么干了,不仅要救我师父,连我也要救。
然后,他很认真的告诉老白,让老白和张歆雅带着锦盒离开,他们二人能力有限,留下来不外乎也是多死俩罢了,帮不上什么,先去救我师父。
说完这些,他掉头折返了回来。
后面的事情老白他们也不知道了,不过用屁股想都能知道,鹞子哥一定是和雪动手了,亲手干掉了胡娃。
他这么干的意图很简单,铁塔的那道门是机关门,是有机关控制的,没了千斤顶无法用蛮力将之打开,但如果找到控制机关的话,他一样能进去。
只是这个控制机关我找不到,他也找不到,但是雪能找到!
拿下雪,他就能进入铁塔找我!!
至于老白他们两个,原本是打算离开的,可跑了没几步,老白就停下了,让张歆雅去送药,他也要折返回来。
张歆雅一听更不干了,就你们勇敢?瞧不起谁呢?
这二人一合计,如果我和鹞子哥撂在这,那我们这伙人就算散了,活着的后半辈子只能蜷缩在痛苦里捱日子,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家一起撸胳膊上阵,真全挂了,那就是天要绝清微道和真武祠,干脆拼他个轰轰烈烈,要死一起死。
于是,这俩人又跑回来了。
听到这儿,我心情有些复杂,感动的同时又有些生气。
“好吧好吧,既然你安全出现在这里,说明你小子已经坑死铁塔里的角儿了,我也懒得问你怎么坑死的了,你小子一肚子花花绕,听多了辣眼睛,毁三观,会把我教坏。”
老白摊了摊手,道:“我也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火大,如果听了你的,咱哥几个现在已经安全撤出去了,哪还有这么多事,但多的话我啥也不说,就问你一句——如果进去的是我,你能走不?”
一下子,我说不出一句话了。
老白又说,当他和张歆雅赶回来的时候,铁塔前已经空无一物,他利用篡骨寻芳的绝技,一路追踪到了这里。
在地下工事的入口处,他们见到了程毅,已经在魂飞魄散的边缘,彻底报废了,是老白用我师父的剑补了最后一刀。
“一路上我还在和张歆雅说,鹞子这是怎么了,简直就是神挡杀森,佛挡杀佛呀,看路上的痕迹,明摆着是他一路在追杀雪,我虽然没和那个雪交手,但看样子绝对是个扎手的主,怎么说也几千年的道行了,不简单的……”
老白摇了摇头:“直到……我们追到一间石室前,见到了鹞子最后一面……”
后面的老白没说,大概是不知该如何描述了。
一直沉默的张歆雅这时却忽然插口:“他死的时候就是那样,脸上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难怪她会如此!!
鹞子哥是个死而复生之人,曾经全家被灭门,父母遭剥皮,皮囊就挂在院门上,犹如旗帜一样飘荡,鹞子哥在逃跑时被一刀斩下头颅,这件事情一度成了张歆雅心里的阴影,从第一次见到鹞子哥时她的激烈反应就能看得出,也正是因此,我对鹞子哥一度是敬而远之,后来相处日久才渐渐亲近起来。
但我们都知道,鹞子哥身上有秘密,有天大的秘密,可是,他不说,我师父也不说,这事儿就成了谜,哪怕是和鹞子哥不对眼的老白对此都一无所知。
如今,他总算表现出什么了吗?
按照张歆雅的描述,小时候她见过鹞子哥的时候,头颅滚落在台阶上,犹如用硅胶做出的嫁人一样,嘴巴微张,表情凝滞。
他们见到鹞子哥时,对方依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