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痕迹,像是一具正在被拆分的尸体,每道伤痕都精准无比。
蛊银瞳孔紧缩,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它脸上的笑容瞬间沉了下去,眼中多出了浓浓的怨恨。
而即使感受着被分尸的痛苦,它依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只有大量血水涌出来,流淌了整张座椅。
为了不惊扰到怀中的酒疏,蛊银直到将酒疏放到一旁座椅上安顿好都没有半分慌乱。
甚至有附近的信徒无意间瞥到这一幕,还来不及发出尖叫声就被蛊银冰冷的竖瞳看了一眼,陷入恍惚之中再无动静。
酒疏这次睡得格外沉,黑发上沾染了冰凉的血液,这似乎让他有所察觉,眼皮下的眼球转动着,努力想要醒来,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蛊银的脸部此时已经裂开一道长长的横贯整张脸的血痕,刚好切割了双眼,让它只能捂着脸,有些踉跄地向前。
每走一步,身上的皮肉就在往下掉。
但它依然没停下,而是想要趁着爱人醒来之前躲起来。
这么狼狈的样子,不能被爱人看到,实在太软弱了。
直到走进大厅后的一个房间里,它才依靠着墙壁喘息了一下。
身体的修复能力让它不断恢复,那些伤痕却总是会在修复之后再次出现,这导致它迟迟无法恢复行走能力,在双腿断裂之后更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嗬嗬嗬——
房间内突然有人笑了起来。
黑暗中,一道与蛊银一般无二的身影走了出来,惨白的面孔彼此相对,眼中全都是一模一样的怨毒之色。
只是其中一张带着笑容,明显愉快极了。
祂对那巫蛊娃娃的效果非常满意。
“你这条说谎的舌头很快就要被切掉了,开心吧!”
厉鬼半蹲下身体,挑衅地看着蛊银,并未得到任何回应,这在祂预料之中,所以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知道我一会儿要干什么吗?嗬嗬——我会跟酒疏说你才是那个冒牌货,那个满口谎话的怪物!”
厉鬼一向知道蛊银的弱点,就像祂知道自己的弱点一样,最厌恶别人说自己是怪物。
因此祂厌恶地看着脚下的蛊银,每一句话都毫不留情地揭开伤疤,恨不得将这个蠢货贬低进泥土里。
可让祂没想到的是,现在的蛊银精神状态好了很多,竟然不受这言语刺激了。
反而讥讽地看着祂,任由自己脸上的皮肉一块块落下,露出内里猩红色的血肉。
蛊银的手臂已经骨肉分离,甚至无法支撑自己坐起来,浓稠的血液已经将它的长发变得一缕一缕的,颇有些狼狈。
它却跟感觉不到痛楚一样看着厉鬼,眼眸黑漆漆的,似乎看出了什么,歪了歪头,露出开心到有几分病态的笑容,炫耀道:“酒疏已经说了,他爱的只有我,你永远别痴心妄想了!”
“你才是那个冒牌货,酒疏永远不可能相信你的!”
酒疏的心已经被它拿回来了,第三者早该滚出去了。
听到这番话,厉鬼的瞳孔微微扩大,表情一滞,竟像是反被戳中了心中最大的伤疤一样。
咔擦——
待到反应过来后,祂的表情变得极其阴森,气急败坏般毫不留情碾碎了蛊银的肩胛骨。
明明看到仇人变成这副模样应该开心的,可现在祂却只能感到胸口烦闷,情绪愈发暴躁,似乎很想杀人,又似乎是另外一种近乎恐惧的不安。
不安于蛊银所说的,酒疏只会爱它一个。
“哼!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你以为我在乎吗?爱不爱的,只有你这种蠢货在乎!”
“我怎么可能跟你这种蠢货一样在乎这种东西!”
厉鬼的声音傲慢肆意,似乎真的毫不在乎区区一个人类。
是的,祂才不在乎,心口的闷痛也只是大仇得报的喜悦而已,祂根本不在意那神父究竟爱谁!
厉鬼在心中不断如此重复着,表情却显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不甘。
而这种不甘在看到不远处打开的房门时便突然僵在了脸上。
门外的正站着一道高挑的身影,没人知道他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只能看到他此时正抬眼看向厉鬼,桃花眼中的情绪令人分辨不清,却足以令人如坠冰窖,几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