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需要快点离开!”
“急什么,先尝尝我煲的汤,好喝吗?”
封运食不知味地咽下妻子强行喂来的肉汤,正要继续离开,却发现这肉汤入口滋味极其鲜美,让人欲罢不能。
封运竟有些想将整锅汤全都喝下去的冲动。
可是还是性命要紧,封运压下欲念,牵着妻子就要继续逃跑。
“不再喝点吗?只能喝一次的,很稀有的!”
妻子却纹丝不动,声音温和的在耳边响起,尾音却透露着诡异的愉悦。
封运动作一滞,突然低头看向了妻子在地面的影子。
明明他的眼前只有妻子一人,影子却折射出另一道站在妻子身后的身影。
就像鬼附身一样,妻子的脚尖点地,脚后跟像是被什么东西垫着,没有落地。
封运也是这时才发现妻子的手异常冰凉,隐隐有尸斑显露。
涂着朱红指甲的另一只手还握着锅边的汤勺。
“小琪……什么时候涂了红色的……”话还没说完,涂着红色指甲的手就松开了汤勺,有些困扰地扶住了自己总是向一旁歪斜的头颅。
“啊这个啊,毕竟坛子里的骨灰太多了,拼接的时候多了只手,也是很正常的吧嘻嘻~”
妻子原本还温柔的声音像是年久失修的破音响一样,逐渐带上了扭曲混杂的杂音。
封运瞳孔扩大,迅速拿起旁边的菜刀,一刀就砍向了眼前的恶鬼。
劈砍的动作异常轻松,像是早已断裂一般,女人的脖颈歪斜向一旁。
扑通——黏糊的液体喷溅,妻子的头颅应声落入一旁的热锅内,随着浑浊的肉汤翻滚着。
下一秒,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落入锅中的头颅竟然还在说话。
“可惜变不了颜色了,女人都喜欢涂这么鲜艳的颜色吗?”
妻子举起手,歪着身子,孩子似的用没有头颅的脖子观察着自己的手。
“跑题了呢,继续喝吧,很好喝。”
妻子继续蛊惑着,封运脸色煞白,鬼使神差的,颤抖着将目光重新挪到锅内,看到翻滚的热汤之下,妻子的头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颗熟悉的头颅。
那是——他的头颅。
“啊啊啊——!!!”捂着自己突然剧烈疼痛的脑袋,亲手砍下自己脑袋的封运几欲晕厥,可却怎么也晕不过去,永远只能清醒地承受这远超人类忍受极限的痛苦。
比千刀万剐还要痛苦的折磨。
像是有人将他全身的血肉都剜出,一口口咀嚼吞咽,活生生的,没有任何麻醉。
在意识模糊之中,封运看到面前妻子的身影彻底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高大可怖的身影。
身影站在狭窄的房间里,笑容吊诡地看着他。
人身蛇尾的男性.身影有着极其怪异的形态,背后缝合着四条手臂,颜色各异,有男有女。
配上男人那苍白诡异的笑容,俨然一具千疮百孔,勉强缝补好的尸体。
封运想起来了。
他剜走了男人大部分的血肉,剩余的骨头渣子就算烧成骨灰也没有多少。
现在复活后的男人确实只是一具勉强拼凑的尸体罢了,甚至无法回到生前的完整状态了。
“嗬嗬嗬——”
男人的笑声一直持续到封运倒在地上才停下,他歪了歪头,蛇类的竖瞳空洞阴森。
看着仇人死去的他似乎只是木然,没有太多其他情绪。
半晌,他重新披上地上的皮囊,开始继续熬煮厨房里的肉汤,只是这次,锅内的香味变了些许。
咔擦——
房门被重新打开,女人高跟鞋的声音传来,是购物归来的封琪。
她正亲昵地呼唤着丈夫的名字。
“亲爱的,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来喝汤吧,我特意为你煮的。”
厨房内,背对着封琪的俊美男人笑着应声,嘴角却怪异地几乎咧到了耳根。】
将仇人困在无止境的幻觉之中,分不清真实与虚假,这便是蛊银的复仇。
可在复仇之后,蛊银依然没有恢复理智,或者说,已经永远丧失了理智。
酒疏看了一会儿便关上了系统面板,起身离开了教堂大厅。
该继续处理祠堂了。
*
下午时分,藏在洞穴里的蛊银犹豫了许久,还是没忍住,再次来到了镇子上。
可他却没有像以前一样直奔教堂而去,而是徘徊在街道上,神思恍惚。
此时正是夏日最热的时候,镇子街道上没什么人,蛊银也藏得很好,他躲在巷子角落里,抬头看着镇子另一头高耸的教堂尖顶。
他知道此时神父一定就在教堂里休息,说不定还有许多信徒陪伴左右。
神父一直都是这么受欢迎。
“……”
蛊银躲在巷子里,良久还是没忍住去了教堂附近。
他本以为自己会看到神父与信徒们其乐融融的画面,却没想到只看到了一座空荡的教堂。
白天一般都在的信徒们罕见地没了踪影。
嘶嘶——
蛊银吐着蛇信,有些不安,害怕是酒疏出了什么事情,不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