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疏枕在他的臂弯,见状便微微靠近,恶作剧般地捏住了他的鼻子。
爱人的动作彻底将祢辛从幻想中惊醒,他睁大眼睛,与酒疏对上视线后,原本毫无血色的脸皮突然红透,从耳垂一直到脖子,全都是显眼的绯红。
“我、我没想……亲亲……亲你……”似乎有谁下意识说出了幻想中的内容。
祢辛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紧张地张了张嘴唇,想要反驳自己没有那么龌龊的想法,但看着爱人带着笑意的眼神,他似乎知道自己辩驳是毫无用处的,只好羞赧地停下了解释的动作。
他手足无措地躺在床上,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但心爱的酒疏还枕在臂弯,他不敢乱动打扰了酒疏休息,只好呆呆地垂下头,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头红到了脚。
酒疏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了,他抚摸着惩戒对象发烫的耳朵,在他耳侧低语:“只想亲亲吗?”
酒疏说话间,微卷的黑色发丝随着动作垂落,贴在雪白的脖颈肌肤上,愈发显出睡衣敞开的领口下线条分明的锁骨和柔韧滑腻的肌理。
“!!!”
祢辛浑身僵硬,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大脑几乎要被前所未有的温度烧得沸腾。
不知是不是酒疏的错觉,他感觉祢辛头上冒出了白烟,似乎随时要宕机的样子。
眼看逗过头了,酒疏只好笑着亲了一下祢辛的嘴唇,然后道:“不亲回来吗?”
“!!!”
祢辛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好半天才羞涩而喜悦地凑近酒疏,在这个漂亮到极致的青年唇上烙下一个吻。
这是酒疏第一次亲吻他人,也是祢辛的第一次亲吻。
在他可悲的一生中,酒疏占据了无数个第一次,无论是第一次拥抱还是第一次被亲吻脸颊,又或者是现在最为亲密的吻,祢辛都无比珍惜。
酒疏是他生命中唯一一道光芒,无论是对祢辛还是祢心都是如此。
他们从未想到过会有一天,有一个人会不嫌弃他们的全部,即使是在被他们伤害,见到了他们最为丑陋不堪的一面后,还依然温柔以待。
一切都美好得如同童话书中的桥段,让尝尽了一切苦难的祢辛受宠若惊。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样美好的日子永远不要走到尽头。
暧昧的亲吻后,祢辛有些不舍地抬起了头,而酒疏却轻轻咬住祢辛将要离开的唇瓣,随即加深了这个吻。
感受着这个亲密至极的吻,祢辛却只会呆呆地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爱人,漆黑眼珠中似乎要落下泪来,脸色也红的惊人,在酒疏的提醒下才笨拙地闭上了眼睛。
但却收紧了放在爱人纤瘦腰肢上的手臂。
手臂肌肉因为紧张的情绪而收紧,显出紧实的线条,但力度却出乎意料的轻,即使情绪再激动,他也不会伤到怀中的爱人分毫。
安静的卧室内,阳光透过遮掩着的窗纱洒落在地板,温暖细小的尘埃悬浮其中,与些许不知何处传来的水声相伴。
良久,这个亲密的吻才结束,酒疏的呼吸也变得有些局促起来。
他狭长的眼尾泛起醉人的颜色,清澈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失神的薄雾,罕见的有些懵懂之色,足以令人目眩神迷。
酒疏微微喘息了下,移开嘴唇刚想说些什么,面前身形高大的男人却突然又变得紧张起来。
他似乎不太想酒疏抬起头,有着苍白骨节的手指微微收紧,只敢发出磁性略带嘶哑的声音。
压低的声线里带着不安和怯懦。
“我……也可以吗?”
见此,酒疏漂亮的桃花眼中似乎有些无奈,他很自然地伸出手捧着面前的头颅,与这双盛满了慌乱的漆黑眼珠相对,声音温软:“当然可以。”
即使说过很多次他会等他们痊愈,但祢心似乎依然不太敢出现,即使出现了也满是不安和惶恐。
仿佛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得到这一切。
酒疏知道治愈惩戒对象需要很长时间,而他需要在此期间平等对待彼此。
因为他们都是一个人,并没有优劣之分。
“……”房间里似乎又响起了些许声音,放置在青年腰肢上的苍白大手犹豫了许久才小心地收拢。
带着希冀已久的满足和卑微的雀跃。
直到日上三竿,酒疏才终于疲惫地躺在床上睡起了回笼觉,昨晚为了安抚羞涩到坐立难安的惩戒对象,让他能安心睡在床上,他花费了不少功夫劝说,现在确实有些困了。
在半梦半醒间,似乎是惩戒对象想起自己还没回答爱人的问题,轻声在酒疏耳侧认真道:“是的,卡斯莫斯沉睡了。”
酒疏敷衍地回了个“嗯”,然后便沉沉睡去,对他来说卡斯莫斯并不重要,他所认可的只有惩戒对象而已。
卡斯莫斯的沉睡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至少不用再担心惩戒对象以后变成电影里那副凄惨痛苦的样子了。
祢辛漆黑眼瞳里盛满了深沉的爱意,他温柔地看着睡去的爱人,很久都没有移开视线。
卡斯莫斯继续沉睡了。
因为祂的意识已经不再想要回到本体,所以失去了意识的本体就会继续像以前的亿万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