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过半,此时张崇一行正扎营在一处河谷内。扎营立帐之事张崇等弟子都已熟悉,不需多久便把营帐立了起来。这千足驼陆走的平稳,但是爬山过林,坐在上面的张崇等人这一天下来都是不太舒服,各自活动,顺便准备点起篝火。
孙安祖几天努力下来,和王教习已经是颇为熟悉。太阳已经落下,孙安祖还是抬手在额头上支了个遮阳棚,往河边的一座小山坡看去。
“王建德,你说咱们去那边搞点野味教习能答应吗?”
离他不远的高瘦男子略带迟疑地回答道:“应该不能吧,咱们辟谷几天又死不了,教习不会答应的,恩,对,教习肯定不会答应的。”
“咱们两个去找他也许不行,再喊上王素就不同了,咱们再多喊几个人,教习不就放心了吗?”
“对呀,王素是教习的侄女,她去肯定行的。”
“走。”
“诶。”
到得王伯玉处时,孙安祖已是纠集到了四人。王伯玉自是不同意的,也不是怕这山间野狼,只是出于防患于未然的考虑,不想这些弟子惹出什么事来,平添麻烦。
“且不说你们有没有打鸟、捉兔的本事,山间野狼你们见过吗?这个地方鸟不拉屎,没点人烟的,出了事咋个办?臭小子一天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孙安祖看自己不好使,还是得上王素才行。朝身后一名女子打了个手势,那人会意,走上前来把王伯玉肥手一抓,嗲声嗲气地喊了声“二伯~~”。王素小口如莲、鼻梁高耸,只可惜眉长不应,不然可当得一句“倾国倾城”,虽不是绝顶美人,但也非寻常女子可比,王家对这个女娃可是宝贝的紧。
“你这丫头,来添什么乱,你一个女孩子,荒山野岭的到处跑怎么行?”
“哎呀~~我都五层的修为了,几头狼还打不了吗,再说还有孙师兄他们保护我呢。”
“别说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许去。”
孙安祖一听,觉得有戏,“师妹不能去,我们能去呀,到时候打了猎物回来让教习尝尝。”
“不稀罕,素儿你就留在营地,你们个快去快回。”
“好嘞,师妹你等着吧。”
“人家也想去嘛~”
“师妹,这些粗活还是交给我们来吧,你只需等着便是了。”
几日赶路可谓是无聊透顶,四人此刻抓了机会,便急不可耐的去山林里一展身手。余思学院里虽然不教授捕猎之技艺,但是四人多年修炼,身体强健,耳聪目明,更有神识相助,捕兔捉蛇只是等闲,就是遇上三五头野狼也可拿下。
入夜,张崇早早入帐,运功修行。月至中天,忽听帐外传来嘈杂之声,张崇平息法力,停下功法,又调息片刻方才出帐查看。张崇出来时,便看见与他同一营帐的祝小虎已经与另一弟子在交谈。张崇走过去,了解到孙安祖四人外出未归,王教习正要带着几个驼夫出去寻找,让其余人留在营地,不要乱跑。
看着王伯玉等人急匆匆的身影,张崇猜测孙安祖等人怕是真出了什么事。回到营帐,张崇也无心修炼了。祝小虎也是天地孕生,无父无母。二人交谈数句,祝小虎觉得孙安祖几人凶多吉少,张崇心里也是这么觉得,半夜不归,若不是出了事怎会如此。嘴上言到:“还是等教习回来再说吧,没必要过多猜测。”
“王家是元音山附近的大族,司礼大人也是出自王家,在那边,可没人敢触他们的霉头。若是寻不到王建德,怕是就要耽搁了行程。”
张崇听了这话,也不回答,回身躺在毯子上,“还是睡觉吧,明天还得赶路呢。”对于祝小虎可能存在的故事,张崇没有兴趣了解;王建德等人半夜不归的原因,张崇也不好奇。
张崇睡得很浅,天将明时,听见王伯玉等人回来的声响,张崇睁开双眼。实则张崇每晚修炼,是不太需要睡觉的。这次睡了小半夜,倒觉得神精气爽。比起打坐修行,到底还是睡觉更能让人充分休息。
大家陆续出了营帐,却不见驼夫收拾行装,安置靠椅。
王伯玉站着一只千足驼陆硕大的脑袋上,面色严肃地大声下令:“孙安祖、王建德彻夜未归,咱们暂时不能启程,今天你们一帐一组,进山搜寻,切记不要分散。”
下面一时议论纷纷,有名弟子问到:“要是实在找不到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找到。”
众人哗然。
王伯玉平时颇为和善,此时已是满面怒容,“好了,都给老子闭嘴!什么时候找到人,什么时候走,懂了吗?”
驼夫是王教习的人,驼陆是元音山的驼陆,众人也没办法,各自招呼同伴,往林中钻去。
“头儿,你怎么不跟他们说可能有妖兽的事?”,一个驼夫在王伯玉身旁低声问到。
“我这不是急昏头了嘛。再说了,以咱们昨晚见到的痕迹来看,最多不过是侥幸沾了点灵气的野兽,还算不得妖兽。我若是说了,只怕这些崽子怨气更大。”
“你们几个在营地看好驼陆,其他人跟我再去找找。”
王伯玉也不是头一次干这护送弟子的任务,这还是头一次出这么大的纰漏,若是孙安祖四人有什么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