橱柜的架子上有四个大小不一的奖杯和好几个奖牌。
我看到几个相框里的照片,有一个穿着冰球服对着镜头微笑的小伙子,还有两张都是他捧着奖杯和奖牌的照片。
小伙子五官线条很是粗狂,可却给人一种特别积极奋进的精神面貌。看来照片上的小伙子就是这些奖杯和奖牌的主人了。
谢尔盖盯着一张这个小伙子和一个姑娘的合影,那个姑娘五官普通但气质文静,看上去很是温柔可爱。
旁边是他们俩和一个宝宝的全家福,幸福的笑容,传递出初为人父母的喜悦。
我正看着照片,感觉小女孩和她妈妈和照片上的女人很相像。
忽然,我身后传来一个瓮声瓮气地男人的声音:
——“维卡,我让你买的酒呢?”
我转过身来,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站在一个敞开的门里,男人穿着一件居家的灰色半袖衫,赤着脚,一张胡子拉碴的脸上一双眼睛似睡似醒。这是非常典型的俄罗斯酒鬼的形象。
这时,女孩的妈妈正用托盘端着三杯茶从厨房出来,她把茶盘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回头对那个男人喊道:
——“你今天又让孩子给你买酒去了是不是?”
——“嗯?”男人抬起头好像没怎么听懂女人的话。醉眼朦胧地看着屋里的人问道:
——“他们……他们是谁呀?”
——“瓦洛佳?你是瓦洛佳?”谢尔盖看向他突然问道。
他的话让大家都吃了一惊。
谢尔盖激动地拉着女孩妈妈地手,问道:
——“你是达利亚,对吗?我是谢廖沙呀!”
——“哪个谢廖沙?”达利亚不解地问道。
——“我是谢尔盖-瑞宁。莫斯科57中学的谢尔盖-瑞宁。”
——“天呀!谢廖沙。是你呀!”达利亚喊道。
——“瑞宁?你是谢廖沙?”瓦洛佳激动地喊着,踉踉跄跄地奔了过来。
谢尔盖和瓦洛佳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啊,真的是你们!”满脸惊喜的谢尔盖说。
瓦洛佳拉着谢尔盖坐到了长沙发上。
达利亚欣喜地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和热尼亚惊讶地看着所发生的一切。
谢尔盖看向我俩笑着解释道:
——“我和瓦洛佳,达利亚是中学同学。我们都有快二十年没见面了。”
——“可不是嘛!我真没认出你来。谢廖沙!”达利亚说。
——“谢尔盖是我们班长。”瓦洛佳对我们说道。
——“难怪你们都记得他!”我笑着说。
——“谁能不记得谢廖沙?他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是全体同学学习的榜样。”瓦洛佳眉飞色舞地说着。
——“连我们校长都说谢尔盖是他见过的最优秀的学生。”达利亚也附和着。
——“好了,好了,哪有他们说得那么夸张。你们不知道瓦洛佳可是我们学校最好的冰球中锋。反正我是打不过他的。”谢尔盖笑着对我和热尼亚说。
——“您也打过冰球?”热尼亚突然满眼好奇地问道。
——“谢廖沙还是我们的队长呢!”瓦洛佳答道。
这个回答让我也很震惊,说心里话,我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举止文雅的谢尔盖和冰球那么野蛮的运动联系在一起。
看来谢尔盖还真有我们都不了解的另一面。
——“谢尔盖你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吗?”我脱口问道。
——“呵呵……那都是小时候闹着玩的,要说打冰球,我可是最服瓦洛佳的!他可是我们队的绝对主力。”
这时,瓦洛佳起身把柜子里的一个奖杯拿了过来,他兴冲冲地坐到谢尔盖身旁看着奖杯问道:
——“谢廖沙,你还记得它吗?”
谢尔盖接过奖杯满怀深情地说:
——“我当然记得,那是我们球队获得莫斯科中学联赛冠军,你是最佳射手。”
——“哇!这么厉害!”热尼亚惊叫道。
听到热尼亚的话,瓦洛佳的神情忽然变得十分伤感。他把奖杯放到一旁说:
——“那都是从前的事了,都过去了!”
——“瓦洛佳,我早该想到,你和达利亚你们俩,真好啊!嗯,你们怎么会来到伊尔库茨克的?”谢尔盖问。
——“这个说来话长了。谢廖沙你被保送去德国留学了,咱们同学后来的情况你也就知道的少了吧?”达利亚问。
——“是呀,我是毕业前一年走的,说起来,我都没有一张和同学们的毕业照,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遗憾!
这么久了,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中学时的同学,大家变得都快认不出来了。”谢尔盖的语气有些伤感。
我又看了看橱柜上的照片,努力地找着眼前的瓦洛佳和照片中少年的相似之处。
既然,他们和谢尔盖是同学,那么我是误判了他们的年龄。
达利亚和瓦洛佳应该和谢尔盖的年龄相仿,都在三十四五岁左右,而不是我认为的四十多岁。
——“是呀,都快二十年了,那时,我们都还是孩子呢。”达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