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和昭帝就谈论过这个问题,若太子和苏音大婚,后宫中没有哪位娘娘能像她这般名正言顺地操持婚事。
连皇后都比不上。
再者,皇后每日都待在自己宫中,诵经礼佛,两耳不闻窗外事,就算落到她头上,只怕也会推脱掉。
苏音笑了笑,“如此便多谢娘娘了。”
德妃拍了拍她的手,“好了,跟我还客气什么?”
见菜都上齐了德妃便暂且将这件事放到一边,招呼她专心吃菜。
到了该用午膳的时候,昭帝寝宫里也摆上了一桌菜肴,凌晏和他相对而坐,边说话边谈论正事。
这还是头一遭。
昭帝胃口不太好,捡了两口青菜吃,又喝了小半碗汤,便放下筷子,拿起放在手边的信函又看了看。
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才道,“你说,当初段家所有的银子都被被吴勇达吞入囊中?”
“嗯,”凌晏亦放下碗,解释道,“段将军的事情牵扯不小,大家的视线全都在通敌叛国的罪名上,对于家产反而没有那么关心。”
段容宇夫妇在沙场征战多年,立下汗马功劳,每年的俸禄和赏赐加在一起也是笔不小的数目。
银子分了好几批转移,最近才完全厘清去向。
其中袁谦是个关键人物,只可惜当初袁家被灭门,所以过了这么久才查出来。
不仅如此,他还牵扯到官银一事。
昭帝轻嗤一声,“果然不愧他商人的本性啊,唯利是图。”
言罢,将信函放下,“你当初将调查吴勇达的事情交给了段家那小子,现在如何了?”
凌晏听他突然提起,顿了两秒,然后看向昭帝,“父皇想见他?”
“嗯。”
昭帝应完,长叹一声,“这么久了,也该见见了。”
他记得对方还是一个五岁娃娃时,曾跟着段家夫妇一同赴宴,自己还抱在怀里逗了一番。
现如今十几年过去,不知道已经长成了哪般模样。
“他的身份还不宜暴露,父皇若是只召见他一人,必引起怀疑。”
昭帝颔首,“朕明日让喜子带着口谕把谢平叫进宫,让他跟着一起。”
“如此便好。”
第二日,东边的太阳刚露出个半圆,喜子便已经骑着快马,到了将军府门口。
轻叩两声,门就开了。
门童原本不甚清醒,只看了喜子的衣着一眼,便浑身激灵,赶紧着人去通知谢平,并把他邀进府中。
一家人正在用早膳,闻言,连忙擦了嘴起身,出门迎接。
等到喜子近前来,谢平才道,“公公来得这般早,可是皇上有急召?”
他说话中气十足,眉宇间尽是英气,可此刻却带着些愁容。
昭帝吐血之事他亦有猜测,现在喜子匆匆而来,他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喜子应道,“也算不得特别急,只是皇上想让谢将军进一趟宫。”
他简单说明了来意,却又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目光还特地在谢玉漓身上多逗留了一秒。
谢平会意,挥手示意旁边的人退下,“公公有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