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说的是。”
柔儿恨不得这辈子都见不到李氏才好,自然顺水推舟地应下秦嬷嬷的话。
之后两个根本就不熟的人更是闲聊了好一会儿,秦嬷嬷才把一应礼品,以及跟端着礼品的丫鬟都留了下来,一个人告辞离开。
柔儿待秦嬷嬷很是亲昵,坚持亲自把人送到玲珑院门口,直到秦嬷嬷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胡同尽头,才转身回到院子里。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了瞥院子里站着的丫头,对着楚天朔特意派过来的管家嬷嬷客气道:“王嬷嬷,本小姐才回家,还不清楚这国公府里的规矩,这些丫鬟小厮就交给您来调派,规矩也由您来教。”
见柔儿格外给自己体面,态度也是极好的,王嬷嬷脸上的笑容越发亲切,福了福身子道:“二小姐放心,老奴定会把这玲珑院上下打点的妥妥当当,绝不让您烦心。”
这管家嬷嬷是府里大管家的老婆,在国公府里一众下人中,也是有头有脸的,平日里只在楚天朔所居的主院当差,这会儿把她派过来,可见楚天朔对楚清悠这个重新归家的女儿有多重视。
“那就有劳嬷嬷了。”
柔
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由贴身丫鬟侍奉着回屋休息去了。
柔儿紧张,她的贴身丫鬟影儿只会更紧张,直到进屋回到了内室,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只见她心有余悸道:“小姐,这国公府的规矩可真大,幸亏有国公爷护着您,否则咱们可是要被生吞活剥了。”
此时柔儿旁边并没有别的人,自然也不需要伪装什么,冷着脸道:“原以为在青楼楚馆里天天做戏已经很累了,但跟这些达官贵人比起来,还真是不值一提了。”
见柔儿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影儿连忙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待趴在窗边瞧了瞧,确定外面没有人,才小声劝道:“小姐您可别这么说,小心隔墙有耳。”
想要在这国公府里站稳脚跟,言行谨慎自是重中之重,柔儿意识到自己的言行有些急躁,便也逼着自己平静下来,赞赏地看了影儿一眼,“以后无论是在国公府,还是本小姐被国公爷嫁去了别的府邸,其他人我都信不过,只有咱们主仆二人相依为命了。”
作为签了死契的影儿来说,早在自己被派到柔儿身边那一刻起,她的命就跟主子连在了一起
。
是以用力点了点头,一字一顿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盯着您的饮食起居,绝不给旁人做手脚的机会。”
柔儿摇摇头,“双拳难敌四手,咱们只有两双眼睛,如何盯得过来这么多人。”
楚天朔既然苦心孤诣地寻了她来,在没有发挥出她的价值之前,就绝不会让她有事。
若当真有人要对她不利,楚天朔第一个不干,何必她去操心什么。
影儿想想也是,如今她们人都在人家手心里握着了,再多的防备也是徒劳,便也稍稍放松了些警惕,只再次小声道:“小姐,海参将他……他对您……若是国公爷当真要把您送给太子殿下或是宸王殿下,会不会……惹出祸端?”
海参将向来嗜好美色,早些时候便对美誉传遍京城的楚清悠垂涎三尺,只是身份太过低微,楚清悠连眼角余光都不会瞥他一眼,这份垂涎自然也就仅仅只能是垂涎了。
人长期得不到一个东西,心里潜移默化中就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执念,是以柔儿被楚天朔安排在海参将农庄里当天,晚上喝了酒的海参将就闯入柔儿的房间强要
了她。
所以,如今的柔儿已非完璧之身,若要嫁给天潢贵胄,哪怕只是侧妃庶妃,若不事先想好万无一失的法子,也是断然过不了关。
想起那噩梦般的一夜,柔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张柔媚的小脸变得狰狞可怖。
见状,影儿连忙跪下磕头,口中道:“奴婢失言,小姐若生气就狠狠打奴婢几下,千万别气伤了自己的身子。”
“你说的都是实话,也都是为我好,我要怪你什么。”
这会儿功夫,柔儿已从盛怒中渐渐平息下来,弯腰扶起影儿,淡淡道:“放心吧,本小姐自有法子,但这件事再不能有别人知道,否则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
海参将毁了她的清白,她不是没有想过把这件事揭发出来,让楚天朔重重处置海参将。
但她虽然生气愤怒,却并没有彻底被仇恨冲昏头脑,是以这样的念头才闪过脑海就默默否决掉了。
她对楚天朔来说,唯一的用处就是用来假扮楚清悠。
若楚天朔知道她非完璧之身派不上用场了,就算会斥责海参将一顿,最终的结果也只是随手把她赏赐给海参将做个小妾。
她鱼
死网破扯了海参将下水,若真成了海参将的小妾,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
所以这条路是万万走不得的,只能硬着头皮瞒下来,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听到这话,影儿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奴婢晓得轻重,绝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这就好。”
柔儿虽然情绪稳定了下来,但想起那万般屈辱的一夜,心里亦如杂草般烦乱不堪,淡淡道:“我累了,你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