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云深原以为楚凝秋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不成想她竟如此认真,当下淡淡挑眉道:“无论对药王谷还是对你母亲,我的了解都比你要多,这个簪子我先拿回去,若当真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定会及时告知于你。”
楚凝秋正想着让洛云深帮忙,所以等的就是这句话,便也顺势应承下来,“那就有劳师伯了。”
见楚凝秋松口,洛云深仔细把簪子收入袖中,随后起身道:“郡主精神很好,想来身子并无大碍,我就不多打扰了。”
“劳烦师伯走这一趟,实在辛苦。”楚凝秋也没有多留洛云深的意思,只恭敬道:“秋儿一早命人做了几道精致小点,给师伯尝尝鲜,还请您不要嫌弃。”
说罢,示意冬儿把人好好送出去。
冬儿送洛神医回来后,见楚凝秋还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有些担心地凑上前来问道:“小姐,您真相信洛神医的话么?”
洛云深的叛徒名声可谓人尽皆知,在冬儿看来,这样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底线可言,是怎么都信不过的。
“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他没有必要扯谎。”楚凝秋瞅着洛云深座位上尚
有余温的茶水,默默想了会儿,却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只反问道:“娴月阁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您跟洛神医出来没多久,孙大人就带着衙役出府了,大概又过了一刻钟,世子爷才出来,之后娴月阁就再没什么动静了。”冬儿如实回禀,“小姐,世子爷还是个孩子,他真能说服二夫人么?”
李氏最是个强势偏执的,否则也不可能一再针对楚凝秋,楚翊泓若强行出头,只会让李氏更加恼怒。
“你可别小看楚翊泓,他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办好的。”几番相处下来,楚凝秋对楚翊泓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当然,就算做不到,他也有别的法子,到时候,楚翊泓这‘一次性的面子’也彻底用尽了,之后‘公事公办’,谁也不能再说什么。
楚清悠心情欲,夜里辗转反侧了许久才睡着,一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待从小丫鬟口中听到娴月阁发生的事,抬手就给了小丫鬟一巴掌,“混账东西,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叫醒本小姐!”
这事明摆着跟楚凝秋脱不了干系,有她在,绝不会让楚凝秋全身而退!
“都是奴婢的错,小
姐恕罪!”
楚清悠本就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主儿,动辄打骂下人,近来心情不好,更是变本加厉,如果敢反驳,只会被打的更惨。
听说楚凝秋全身而退,楚清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狠狠扇了小丫鬟一巴掌,心里才稍稍畅快了些,冷冷道:“滚去柴房做苦力去,让玲儿进来伺候!”
“是,奴婢……这就走。”
小丫鬟如临大赦,也不敢哭,只赶紧捂着脸出去了。
这边,顾嬷嬷也回到了李氏身边,推心置腹地劝道:“夫人,您辛苦筹谋这么多年,所谋的不就是世子爷能安安稳稳地坐上这国公之位么,如果真到了跟大小姐撕破脸那一天,您让世子爷如何自处?”
儿子的未来都没了,她这个国公夫人,又该如何自处?
“那就这么算了?”
其实到底该怎么做,李氏心里再清楚不过,可无论是谁,都不会愿意把吃到嘴里的‘肥肉’再吐出来,更何况这些价值不菲的‘肥肉’已经有很大一部分被她用掉了,想要在短时间内凑齐,谈何容易?
“大小姐既然还愿意给世子爷一个面子,就代表她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顾嬷嬷看
了李氏一眼,又道:“夫人,您只要拿出态度来,把现有这几件东西给还回去,其他的,咱们再慢慢筹谋就是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顾嬷嬷也知道这件事做起来千难万难,因为一旦没了这笔银子,第一个不满的就是皇后,百里无极对楚清悠的态度本来就恶劣到了极点,再没有皇后的庇佑,这日子只怕要过的更加艰难。
可话说回来,楚清悠沦落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退一万步来讲,楚清悠就算是无辜的,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跟楚翊泓和这国公府的爵位比起来,也完全不值一提。
“慢慢筹谋,如何筹谋?”李氏重重叹了口气,疲惫地往椅背上靠了靠,斟酌片刻后才淡淡道:“眼下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咱们娴月阁,东西是卖不成了,晚些时候你亲自去给那个小贱,人送去,至于其他的,她没有证据也奈何不得!”
璞玉钱庄向来以口风严谨著称,绝不可能把她卖东西的事透露给楚凝秋,楚凝秋又能怎么样?
“奴婢知道了。”虽然李氏只是退让了一步,却也让顾嬷嬷松了口气,她正准备告辞去库房清点
东西,却听大门砰的一声从外面被推开,紧接着传来楚清悠愤怒的声音,“母亲这是被楚凝秋几句话给吓傻了么!”
亏她还觉得李氏是个能撑住场面的,不成想年纪越大越不中用,竟连三言两语的威胁都受不住了!
楚清悠三番五次做出糊涂事,李氏对她有再多的耐心也要磨没了,也不叫她坐,只冷冷瞥了他一眼,“不然呢,你打算怎么样?”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