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门,她喊了一声。
“沐木,开门。”
“微微,是你吗?”
李玄微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温和道。
“嗯,开门吧。”
说着,反锁的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一瞬间沐木立马一把抱住李玄微的胳膊紧紧贴着她。
何晚月总算是进来了,围观的同学还在外面张望,这时候宿管阿姨也来了,挤过人群走进去,担心的在里面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沐木身上。
“你没事吧?”
“阿姨我没事,我就是中午锁了门在里面午睡。”
“谁说有人自杀的?”
何晚月站出来语气充满歉意。
“不好意思,我一直敲门打电话发消息她都不回复,想到她最近情绪状态不对,我怀疑她可能要自杀,情急之下就让你过来开锁了。”
“所以现在都是误会,都没事了吧?”
“没事了没事了。”
宿管阿姨放下心来刚要走,突然目光停留在何晚月身后的那个女人身上。
“你是谁?不是这里的学生吧?你怎么进来的?”
“阿姨,她也不是这里的学生!”
沐木大声在后面喊了一句,指着何晚月就告状。
“你偷偷溜进来,你想干嘛?”
何晚月一时语塞,但很快理清思路。
“是我太担心了一时间慌了神,沐木没事就好了,我带了点东西给你,我把东西放下就走。”
何晚月的手里确实拎着一些礼物盒子,脚边也有一些水果盒,进去之后把东西放下时,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女人。
女人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何晚月不断给她使眼色,可女人还是站在原地。
“阿姨你过来帮我一下吧。”
这时候宿管阿姨直接走了进来,帮她把东西全部拎了进去。
“行了东西送到就走吧,现在学校管得严,你们赶紧离开。”
何晚月又磨蹭了一会,最后还是走了出去。
见她们总算是离开了,沐木松了口气,赶紧把门给关上。
“可以松开了。”
李玄微幽幽开口提醒,沐木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乎是半个人都吊在她身上的。
“微微,刚刚那个女人为什么不进来啊?她不是何晚月带过来害我的嘛?”
李玄微走到阳台往下看,正好何晚月带着那个女人走了过去。
“她进不来。”
“进不来?这张符好厉害啊。”
李玄微没说话,目光静静的与那个转过头来的女人对视,那是一双绿色的眼睛,带着阴阴的邪气,像是某种野兽。
邪道。
楼下,一直等到坐进车里,何晚月才摘下口罩,阴沉着脸看向女人。
“你刚刚为什么不进去!打不开门也就算了,门都开了你还站着不动,你是不是故意不想帮我?!”
女人低着头,半天在闷声来了句。
“屋里那个丫头不简单,她在门外布了符,那符对我有害,我不能靠近。”
她知道门内贴了一张符,以克制她的功法,防止门被打开。
本以为门开了就能得手,但她没想到半路竟然闯出来个程咬金。
那丫头本事不小,竟然会画奔雷符。
这种符专克她这种邪道,万万没想到学校里竟然还藏了个高手!
女人的话并没有让何晚月消气。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咬牙切齿的攥紧拳头,狠狠地把镜子扔在一边,闭上眼睛不断的深呼吸,防止自己下一秒就会尖叫崩溃。
她已经美了十几年了。
她早就忘了自己以前长什么样子,甚至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就该长成这样。
现在呢?
正当她事业爱情上升期的时候出这种事,怎么能让她不崩溃?
自从发现自己的脸在悄然发生变化后,每天夜里她都会做噩梦,梦到自己身处万众瞩目的舞台,台下的人都看到了她藏在面具下的那张丑陋的脸。
讥讽,嘲笑,失望,背弃。
一切的一切接踵而来。
让她整夜整夜的失眠。
屋里的镜子只剩一面了,每天早上她都会不死心的去照照看。
希望某一天自己能恢复原样,希望现在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可事实却是镜子里的自己越来越黑,越来越丑,以前她引以为傲的皮肤吹弹可破,现在却像是滴上墨水的白衣服一样,越擦越脏。
她高挺的鼻梁慢慢变矮。
圆润饱满的额头干瘪下来。
不施粉黛仍然明媚动人的眼睛睁不开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眼白过多的小眼睛。
她渐渐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不是沐木。
而是一个比沐木还要丑的人。
何晚月抱头痛哭,一旁的女人想要开口安慰,却被她尖声责骂。
“你为什么这么没用?!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像你一样丑陋!你为什么要生下这么丑的我!!”
女人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变得暗沉,变得慌张不安,变得愧疚难过。
“妈妈修了这么道,代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