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之上,蓝空之下。轻风卷起薄云肆无忌惮地在狂飘着。
头等舱内,一名十八岁左右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的女孩翘着二郎腿,双手环抱在胸前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从刚才的蓝天白云变成了黑压压电闪雷鸣,仿佛身处临渊之地,还清晰可听到奔雷声响,轰鸣于耳,震耳欲聋,抓心挠肝揪得很。
一想到早上的事就烦躁。她用手揉了揉眉心,脑海里现在还一直在嗡嗡嗡的回响着一个令她不太想听甚至恶心的声音。不是说她的声音声线难听,而是说话的人太过于虚伪。
“孟筠,你快点滚回家,别一天到晚的在外面鬼混,现在你爸叫你回家了。”,“孟筠,你快点滚回家,别一天到晚的在外面鬼混,现在你爸叫你回家。”的话。
这话在刚听到时就一字一句,声声响响的灌入她耳中,现在还在脑中声声荡漾着。
从小亲妈就去得早,亲爸置之不理,后妈还惺惺作态。而且从小就被别人称作心狠手辣戕害手足的坏女孩,之后被亲爸放置国外让她自生自灭的人。
亲爸对她也从来都是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一年下来没说超过十句话,关心的更不用提了,说得最多的也就是“你现在知错了没?”,这不是关心问暖而是逼问。
想来这也可还真的是很搞笑,明明是当年他们把自己丢到国外不管不问的,现在却睁着眼说瞎话倒打一耙,信口开河的胡诌,所谓是人言可畏。
这次能让她回去的是自己的表姐在电话里同她说,说她自己过几天订婚,想让她也在场,能亲眼看到她给的祝福。
虽然孟筠多多少少知道点她表姐的事,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其实这次的订婚算是冲喜,或是家族联姻。
孟筠扶额坐着,见一名乘务员推着车过来,于是叫住了她,让她拿杯酒给自己。
那名乘务员正将酒递给她时,飞机突然莫名其妙的摇晃起来,推车上的瓶瓶罐罐也在框框当当地响着,不少东西都掉洒在地上,现场一片狼藉。
晃得乘务员往孟筠身上扑了过去,拿在手里的酒洒了一地。重心不稳,那乘务员似乎头要往一边的扶手撞去,眼疾手快的孟筠快速地伸出手,将手张开手背抵在手扶上,那女乘务员直直的撞到她手心里去。
女乘务员抬起脸颊微红的脸,期期艾艾的说道:“谢……谢,谢…谢。”
向来口齿伶俐,能说会道的女乘务这时忽然说话都不流利了,人也是一时的惊慌了。
飞机内不少客人神情惊慌失色,面部扭曲成一团。还有的乘客吓得毛发耸然,惊恐地乱叫一团,尖叫声压盖过外面的惊雷声。
头顶一道声音轰隆隆的,夹杂着电磁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请系好安全带,不要擅自离开座位………”
忽然,播报声中隐隐传来一声令人听了胆战心惊,惶惶不安的声音。这是一个不好的,绝望的,弥漫着死亡的消息,让人听了顿时看不到生路的消息。
听此,孟筠站起。
见状的一位乘务员踉踉跄跄的扶着椅子走了过来,按住孟筠说道:“这位乘客,请勿离开座位,快坐好然后系好安全带。”
孟筠解开安全带,不慌不乱的压着声音说道:“我内急。”
那位女乘务员很是有耐心,声音里有些颤抖的说道:“麻烦再忍忍。”
孟筠:“…………”
后面又有人站起,那名乘务员连忙地过去,道:“这位先生,快点坐下,现在太危险了,还请你先坐好将安全带绑好。”
一番颠簸后,也不知道孟筠什么时候离开了那里。
——
过了将近一分钟,飞机终于恢复了平稳,机内的人也全都大欣欢喜,松了那颗吊起来的心,惨白的脸色也一点一点地恢复起来。
飞机最后安全落落在京城国际机场。
机场外,外面黑压压的一片。现在是下午六点,按理来说八月的天没那么的早黑,但外面的确是黑得看不清方圆百里的景物。
机场内人声鼎沸密密杂杂,外面雷霆万钧,汽笛声丝毫听不到。
刚下飞机的乘客一个个的忙着给家里人报平安。
孟筠手里边拿着手机边拖着黑色密码箱从出口处走出来,一阵怪风忽然扑面吹来。孟筠拢了拢衣服,然后将后面的帽子往头上扣。头发被风吹得顺着空隙往两边飞。
孟筠坐在密码箱上,左手手臂搭在密码箱的拉杆上,又狂又傲,看着这天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手机里来了电话,她不紧不慢的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然后慢条斯理的将耳机戴在耳朵上。
声音又低又稳地说道:“喂,外公。”
“筠子啊,人没事吧?刚才天气那么差。”
孟筠乖戾地,简言意赅地说道:“嗯,没事。”
“筠子啊,现在这个天气堵车得很啊,车都出去了还没走到一半的路程,怕是来回都得八九点才能到家。”
“行吧,那我自己在这边打车回去。”
电话里头还时不时的传来咳嗽的声音,虽说咳嗽声不大,已经压得很低,但以孟筠的听力来说还是能听到得一清二楚。
“筠子啊,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