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傅沧澜那句“就这点东西,本王还是赔得起的!”不断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宛如一个重重的巴掌狠狠拍在傅沧澜的脸上。
他狠狠咬了咬牙齿:“怎么会呢?来人,去取银票来!”
“是!”
“既然贤王是来喝喜酒的,总不会空手而来吧。”白柠闲突然补了一句。
傅沧澜双手猛然一收,赔完了这些个东西,他都是捉襟见肘了,还要送礼!
以他的身份,送的不能太便宜了,却也不能不送!
绝了!
众目睽睽之下,两两对峙之中,傅沧澜终是开了口:“自然的,去将年前,白玉雕的那尊送子观音拿来,祝三弟夫妇,早生贵子!”
白柠闲:?
大可不必了!
“多谢皇兄。”傅珺璟含笑回答,管他怎么,值钱的最好!
傅沧澜今日是,里子面子裤衩子都没了!
贤王府的小厮亲手取来的东西,两处庄园,二十间铺子,三箱珠宝,五十万两银票,凑齐了那一百七十五万两黄金,还白搭一尊玉观音。
收了东西,忠勇侯才让了路,傅沧澜回头瞧了一眼傅珺璟和白柠闲,眼中冷意横生,今日的一切,终有一日,他会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傅珺璟对上那双满是阴霾的眼睛,双眸清澈不为所动:“皇兄,慢走!”
傅沧澜气的一摔衣袖,努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那温润的表情,维持着自己贤王的形象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傅沧澜离开之后,宾客纷纷请辞,今日的情形,让他们不得不再次掂量一下各位皇子了。
忠勇侯瞧着那满院子的狼藉,心疼不已,却忙着回宫复命也离开了。
留下来小然他们几个收拾着庭院。
白柠闲往那铺着枣儿的床上一坐,随手便将头上的盖头扯了下来。
眼前红色的影子让她微微一怔,抬头瞧着傅珺璟手中握着挑盖头的喜称盯着她,眼神有几分微妙。
“做什么?”白柠闲瞥了一眼那喜秤:“没人了,不必演戏了。”
傅珺璟缓缓放下了喜秤,垂眸说道:“你觉得是逢场作戏?”
“不然呢?”白柠闲大刺刺的将自己身上染血的衣襟扯了下来,随意地将凤冠丢在了床上:“王爷不去接待宾客?”
傅珺璟避过这话题,坐在了她的旁边:“可有受伤?”
白柠闲盯着他瞧了许久,那双灼灼的眸子里面闪烁着几认真,目光如同天上艳阳一般璀璨。
真诚
,热烈。
她立刻转过头去,不看傅珺璟的眼睛:“没事,看来王爷比我想象的厉害,手中暗卫不少。”
“不多,也就不足千人罢了。”
白柠闲:……
“可本王更想要闲儿。”傅珺璟就这样盯着便笑着,他的眼睛生的及其好看,笑起来的时候,如同一道弯弯的月,恍花了人的眼睛,轻而易举便掩盖了他的凌冽。
要她?
莫不是受了刺激,吃错了药?
生死同路,浴血奋战的白柠闲尚未平定下来,被他突兀一说,徒然一怔。
眼前的人的笑容恍花了眼睛,万物瞬间失色,只留下了那绚丽的笑容。
噗通,噗通。
白柠闲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不受控制。
傅珺璟瞧着那脸颊上,染着几丝绯红,却又如同故意的一般说:“闲儿一人,可挡千军万马!”
白柠闲:……
心跳渐渐平稳,心中生出了几丝恼怒,能轻而易举的被傅珺璟拨动情绪,这不是一件好事情。
“人呢,带出来么?”
“你受伤了?”傅珺璟握住了白柠闲的手,瞧着她手背上一道猩红的伤痕触目惊心。
“皮外伤,不碍事!”
傅珺璟
却像是早有准备一般,拿着手绢沾了水,轻轻擦干净了她手背上的血迹,又从床底下抽出一个药箱子。
取了一瓶不知道什么药,将药粉涂在了她的手背上,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风顺着半开着的窗,卷入了屋中,火红的床幔轻轻飞舞,龙凤喜烛跳跃,印着少年那张冷白的脸,高挺的鼻梁在脸颊上落下了阴影,垂着的眼睑挡住了眼中的凌冽,火红的喜服,染满了鲜血却丝毫不影响少年的风姿,反而多了几分妖冶。
修长如玉的手指,灵活的将绷带打了个结,又细细整理了一下,生怕那绷带粗糙,会硌疼了姑娘白嫩的皮肤。
温柔,细腻,如一方暖玉一般美好,换做别的女子,只怕沉沦其中,哪怕知道是深渊,也甘愿赴死。
只可惜,白柠闲心如止水,平白辜负了这浓浓夜色。
“王爷身手不错。”白柠闲平静地开口:“刀剑中过,全须全羽。”
傅珺璟的手微微一顿,紧接着笑了起来,掀起了袖子:“谁说的?”
手臂上一条长长的伤痕,从小臂延伸到了手腕。
他说:“王妃不替本王包扎?”
白柠闲:……
她那句话原本就是凌冽的
质问与试探,却被傅珺璟这样轻飘飘的带过去了,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