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很安详,睡着了,第二日便没起来,一点痛苦也没有。”忠勇侯黯然落泪:“走前,还说等到春天,她独自回来看看你和闲儿呢。”
白柠闲听着苏氏与外公的话,心中更加酸楚了几分,纵然是她也差点跟着落泪。
若不是门口急匆匆的进来的脚步声,这一切都是很和谐美好的。
“岳父大人!”白启年飞快地走了进来:“岳父大人登门,怎么的也不跟小胥说一声?”
“呵。”忠勇侯冷笑了一声:“白相近来繁忙,这区区小事何须要白相烦忧?”
白启年的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苏震回来,他本来就该登门拜访,却因为白子初的事情怄气,本想着,他已经是丞相,百官之首了,苏家再强大,眼下也低了他一阶,却没有想到,一转头,皇帝就给苏家封了忠勇侯。
这才让白启年懊恼。
他在苏家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岳父大人说笑了,请移步正厅喝茶吧。”
“谁是你岳父,你岳父是王家那老东西!”苏震丝毫不买账:“我女儿,不过是你的一个妾室,我怎么担得起你这一声岳父!”
“这……”
“当年
,你娶我女儿时,怎么发誓的,怎么说的,定要对她好,给她尊贵的身份。”忠勇侯打量了一下小院子,目光冷冽:“你怎么说的,违背誓言天打雷劈?”
他这是拐着弯儿的骂白启年要遭报应。
是直戳痛楚,偏生白启年还不敢反驳。
白柠闲觉得异常的爽,从前苏季不在,他任由旁人欺负了苏氏,眼下苏家回来的,他又要夹起尾巴做孙子!
“闲儿莫怕啊。”苏震轻轻拍了拍白柠闲的手:“你母亲嫁人时,外公识人不轻,让她吃尽了苦头,你绝对不会重蹈覆辙,若是凌王对你不好,只管与外公说,外公怕过谁?”
白启年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岳父大人,这……”
“你去忙吧,明日大喜的日子,别惹老夫不痛快!”忠勇侯直接打断了白启年的话。
白启年瞳孔微微一缩,紧紧捏着衣摆,憋着一肚子的气:“是!”
他转身便往门口走去。
“站住!”忠勇侯又问道:“闲儿的嫁妆清单准备好了么?拿过来,老夫看看!”
“是。”
白启年再愤怒都必须憋着一口气,白柠闲觉得特别爽。
还是老将军厉害,舅舅们,到底要
弱一点。
“影儿。”苏震打量了一眼小院子:“老夫挑几个身手好的丫鬟婆子过来,不然,镇不住这群妖魔鬼怪。”
苏氏一听,立刻摆了摆手想要拒绝。
白柠闲却先她一步说道:“外公考虑的极好,我也赞成。”
出了青儿和细辛,这院子里面没两个忠心的人白柠闲不放心,尤其是苏氏心好,总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有人照顾她,自己也安心些。
“好,明日跟你表哥一起过来。”苏震叹了一口气:“闲儿,夜深了,外公去瞧瞧你的嫁妆清单便回去了,你要好好的。”
“是。”
“凌王,只要他对你好,苏家付出些,都值得。”忠勇侯拍了拍白柠闲的肩膀出了门去。
这最后一句话却让白柠闲心中微微一凝,外公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
“爹!”苏氏瞧着苏震出门,心中十分难过,大喊了一声,恍惚间想到自己当年出门的时候,眼泪差点滚了下来。
苏震挥了挥手没回头便出门去了。
苏氏站在门口看了好久,喃喃自语道:“当年不知父母心意,如今却是明白了,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满屋的喜庆之中,染上了
几分悲伤的感觉。
白柠闲紧紧握着手中那一对合欢结,在自己离开之前,定要让苏氏和苏家都安定下来,无人敢算计才行!
这才对得起他们现在对自己这份宠爱!
“娘。”白子岩扯了一下苏氏的衣袖:“夜深了,我们去休息吧,你不是说,明日早上,你要亲自给姐姐梳头,盖盖头么?”
“好,好。”苏氏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笑着看着白柠闲:“闲儿也去休息了,可别掉眼泪,不然明日不好看。”
明日么?
好不好看还重要么?
众人散去,白柠闲独自坐在镜子前方,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匕首小巧却极其的锋利。
傅珺璟特意送自己一把匕首,足以证明,明日,绝非那样简单。
“小姐?”细辛瞧着灯还亮着,轻声喊道:“您没睡么?”
“进来。”
细辛推门走了进去:“小姐有何吩咐。”
“你明日便要跟去凌王府,东西都收拾妥当了么?”
“收拾妥当了,眼下已经放到了明日要去凌王府的马车之中了。”
“嗯,替我更衣吧。”
“小姐?”细辛一怔,不过瞬间,又低下头去:“是!”
她打开了专门收场婚服
的柜子,将繁琐的婚服取了出来。
白柠闲毫不避讳的将匕首绑在了自己的小腿上,又将那把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