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门被人打开了,那个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翻身上床,从后面抱住了白柠闲。
他的身上带着干净的兰花的清香味,刚沐浴过的发丝上还带着水渍。
白柠闲翻了一个身,反手抱住了傅珺璟,将脸埋在了他的怀中。
“没睡?”傅珺璟问。
白柠闲无声叹了一口气:“你不在身边,睡不着。”
傅珺璟笑了一声,心口都在震动:“好,我搂着你,你睡吧。”
“我跟你说个事情。”
“什么事情?”
“细辛才是宋氏的女儿。”
傅珺璟眼神闪烁了一下,冷声说道:“果然,昭雨是假的。”
“你早就有所怀疑了?”白柠闲一下子坐了起来。
“是。”傅珺璟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伸手抚摸着白柠闲的背部:“我一直都怀疑,昭雨虽然长得像,但,她的胎记与玉佩来的稀奇。”
“怎么说?”
“昭雨是没有钱给自己赎身,才被欺负的,对么?”
“嗯。”
“可这块玉佩,价值千金,若是她有这样的玉佩,卖了它,就自由了,何必被逼到这条路上。”
不得不说,傅珺璟分析的很有道理。
细辛不卖玉佩是因
为,她觉得自己赎身了一个人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做个丫鬟也不是过不去。
可,昭雨不一样,她迫切的想要爬起来,不让人捏着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来气,这笔钱,足够让她不接客了!
所以这玉佩是后面到了她的手上的。
白柠闲瞧了一眼傅珺璟:“你就不觉得稀奇,细辛居然是宋氏的女儿。”
傅珺璟眉峰微挑:“也正常。”
白柠闲:……
云淡风轻倒是被他表现到了极致。
傅珺璟一把将白柠闲搂入了怀中:“好了,不要想这个问题了,快点睡觉。”
白柠闲倒入了傅珺璟的怀中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不急。”傅珺璟说:“等昭雨发挥了她的作用再说。”
“好。”
大概是傅珺璟在身边,白柠闲觉得十分有安全感,一闭上眼睛便睡着了。
翌日。
宫中来了消息,说云月笙要见白柠闲。
正是云舒静的丧期,云月笙要见她,倒是让白柠闲心中警惕了几分。
不过,她还是去了。
云月笙躺在了床上,一张脸惨白毫无血色,丝毫不见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你来了?”瞧着白柠闲,云月笙缓缓开口
说道。
“画嫔娘娘这是怎么了?”
云月笙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自从怀孕以来,就吃不下东西,太医说这样对胎儿不好,我实在没办法了,请你过来瞧瞧!”
听到这句话,白柠闲点了点头,将手指搭在了云月笙的手腕上:“几个月了。”
“两个月了。”云月笙说:“你说的对,指望别人是指望不上的,还是要靠自己!”
“你不该现在公布出来的。”白柠闲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孕期不舒服,正常的,无需吃药,别人给你的补药什么的统统不要吃!”
“我知道。”云月笙瞧了一眼自己的丫鬟,示意他们退下。
众人都离开了之后,云月笙才轻声开口说道:“我知道不该现在说出来,这样对我和孩子有危险,可是我没办法了,你知道么?这些日子,我一直小心翼翼的,陛下突然不宠爱我了,我如果再不说出来,就失宠了。”
白柠闲盯着云月笙没说话。
云月笙泪眼婆娑的开口:“你不知道,在宫中生活有多难,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真的……”
“我知道。”白柠闲看了一眼云月笙。
她太害怕了,求告无门,不
知道让谁来救救她。
“不过,太后应该会保护你的。”白柠闲看了一眼云月笙说道:“放开心,好好养着。”
白柠闲也不是愚昧的人,她知道云月笙故意让她知道的,如果出了事情,她和傅珺璟也有责任,所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云月笙到底是聪明还是愚昧,白柠闲不知道。
这宫中的人,本来就没有一个简单的,期望对方善良,不如自己多留个心眼儿。
“我这个孩子,能保住么?”
“你父亲,与太后是什么关系?”白柠闲问。
“我父亲……”云月笙想了一下说道:“我父亲是太后最小的弟弟。”
白柠闲眼神闪烁了一下,若是这样也有风险。
不过,傅昭炎都活了下阿里,她想必也没有问题吧。
云月笙突然看了一眼白柠闲:“王妃最近好像胖了许多,有些日子没见了,瞧着圆润了不少。”
“是么?”
白柠闲的话音刚刚落下,云月笙的丫鬟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娘娘该吃安胎药了。”
那安胎药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直接冲上了白柠闲的鼻息,胃里面翻江倒海,白柠闲几乎忍不住的想要呕。
她用尽了全
力都没有忍下去,捂着嘴巴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