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命令颁布开始,华城的每一条街都挂上了鞭炮。
噼里啪啦的声音震耳欲聋。
白柠闲逗着汤圆,嘴角勾了起来说道:“外面真的是热闹啊。”
“是啊。”傅珺璟眉峰微挑,坐在了白柠闲的旁边:“是热闹,毕竟储君一事定下来了。”
“储君乃天下只根本。”白柠闲揉了揉汤圆的脑袋:“定下来储君,天下就稳定了不是么?”
“或许其他的朝代是这个样子的,但大夜不是。”
“哦?”白柠闲眉峰微挑,回头瞧了一眼傅珺璟:“怎么?你们大夜还有例外的?”
“因为大夜的每一个人都狠辣,立下太子,战争才真的开始了!”
“是么……”
“王爷。”阿璃飞快地跑了进来,一脸八卦地说道:“王爷,顺王找到程安安了。”
白柠闲愣了一下,和傅珺璟对视了一眼,这么巧?这么离谱?
“程安安不是死了么?”
“说是没死,在太后的宫中诈死的,然后跑出去了,这些年一直躲在了山庄里面。”阿璃一脸八卦地说道:“有人为了讨好顺王,将人找到给送回去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白柠闲的嘴角勾了起来,转头看向了
傅珺璟,问道:“这真的不是王爷干的什么好事情?”
傅珺璟眉峰微挑,随手捏起了一片落叶:“推波助澜而已。”
“程安安真的没死?”
“我们如何认识一个人?”傅珺璟问。
白柠闲沉思片刻,低下头说道:“无非是一张容颜而已。”
“容颜易在啊。”
水月如梭,容颜易在,心性未必。
确实有好事情看了。
“王妃。”阿绫跑了进来:“顺王府来人了,说是小世子的病又犯了。”
白柠闲与傅珺璟对视了一眼,立刻站了起来:“我去瞧瞧。”
“本王陪着你去!”
亭台楼阁,金碧辉煌,雕梁画栋,风采依旧。
隐隐有细细的抽泣声从那屋子里面传来。
紫檀木门前站着两个人,靠在一起的模样,无比的登对。
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云舒静匍匐在了小床上,眼泪顺着惨白的脸颊滚落了下去。
床上躺着的小人,脸儿红扑扑的,呼吸有些微弱,随时都像是要不行了一般。
“凌王妃来了!”
云舒静擦了一下眼泪:“快让王妃进来!”
傅昭炎和程安安让开了一个小小的位置。
白柠闲飞快的走了
进去,转身关门,与程安安的擦肩的那一瞬间,白柠闲突然明白了,这为什么是傅昭炎心中的朱砂痣。
眉如远黛,眼若星辰,唇不点儿红,眉宇之中却带着几丝惆怅,那双眼睛,看起来就给人一种聪慧的感觉。
身披薄纱,更加显的她如弱风扶柳一般,引人怜爱。
云舒静端庄优雅,却不及她风姿过人。
难怪傅昭炎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程安安的目光只是与白柠闲有了一个短暂的触碰又猛地收了回去。
白柠闲飞快的关上了门,给孩子检查身体。
一番检查之后,白柠闲开出了药来,无声谈了一口气。
“怎么样了?”云舒静的眼泪都没有干过,她不敢触碰床上的小人,这孩子像是一个易碎的娃娃一般,稍有不慎,就会碎在手心里面。
白柠闲到底不忍心打击云舒静,轻声说道:“好好将养着,按时吃药,不要见风,不要受到惊吓。”
这孩子现在如同柳絮一般,风一吹就散了。
“他还能活多久?”云舒静深呼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开口。
这句话让白柠闲的心中咯噔了一声,多久?
谁能说的定能活多久,将养的好,便可以一直活
着,养不好,几天的功夫就没了。
白柠闲心中无比清楚,这个孩子长不大。
但还是给了云舒静希望:“能活多久是孩子的命,我们好好照顾他就可以了。”
云舒静点了点头,抬手擦拭着脸上的泪珠儿。
傅昭炎春风得意,瞧着白柠闲出来,象征性的问了一下:“凌王妃怎么样了?”
“受不得惊吓。不要太多人往这边走了。”白柠闲提醒道。
今日,傅珺璟在这里,傅昭炎就算是疯了,就算是脑子被驴给踢了一脚,也绝对不敢对白柠闲动手,垂着手站在旁边说道:“这样说来,应该遣散这里的人才是了。”
“应该如何,太子自己看着办吧。”白柠闲轻轻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程安安抓住傅沧澜的袖子,小声地说道:“都是我的错,我原本是不该来的,王爷,您还是放我走吧。”
“安安不怕,不是你的错。”傅昭炎说:“我们好不容易熬到今日,怎么能轻而易举的松开对方的手呢?”
程安安无声叹了一口气:“王爷,我们本就是有缘无分的,我从前也与您说过,宁为平民妻,不为贵族妾,想见一面,已是不容易了,请王爷松手。
”
白柠闲:?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