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傅珺璟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强忍着不适下了树,伸手去扶白柠闲。
白柠闲轻轻松松的跳了下来,站在了傅珺璟的旁边:“走吧。”
傅珺璟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脸色惨白,汗如雨下。
白柠闲一把扶住了傅珺璟,沉声问道:“你怎么了?”
傅珺璟摇了摇头,往前走了两步。
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白柠闲心中一怔,蹲了下去,扶住了傅珺璟,让他靠在了自己的怀中。
白柠闲一把扯开了傅珺璟的衣襟。
心口缠着厚厚的纱布,鲜血染湿了纱布,白柠闲颤抖着手,都不敢打开来看。
“傅珺璟!”白柠闲轻轻喊了一声,她害怕傅珺璟会晕过去。
白柠闲第一次看到傅珺璟这么多伤,这么脆弱,那种绝望和害怕涌上了心疼。
傅珺璟抬起眼睑瞧了一眼白柠闲:“没事,你别怕。”
白柠闲取出了止痛药喂给了傅珺璟:“吃下去就不疼了,我找个地方,我给你疗伤,好不好。”
傅珺璟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白柠闲将傅珺璟背了起来,艰难的往外面走去。
夏日炎热无比,
走了许久,白柠闲翻过了那个山头,终于看到了一条小河,这里荒无人烟,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白柠闲将傅珺璟放在了河边上,随后砍了一些芦苇,在茂密的芦苇丛里面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帐篷,然后将傅珺璟给背了进去。
白柠闲用树枝将自己的外袍支起来,避免灰尘落到傅珺璟的伤口上。
她小心翼翼的剪开了裹在傅珺璟心口上的纱布。
那道深可见骨,差点致命的伤口展现在了白柠闲的面前。
因为昨夜的动作,好不容易愈合了一点点的伤口,又崩开了。
白柠闲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见到过很多的伤,甚至见到过那些因为凶狠的伤致命的尸体。
可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伤,出现在了自己爱人的身上。
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白柠闲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迅速的给傅珺璟麻醉,清洗伤口,进行缝合手术。
这个过程,傅珺璟是清醒的,只是眼皮沉重的睁不开。
白柠闲重新将伤口包扎好了之后,又给傅珺璟挂上了药水。
他现在需要打消炎针,需要输入营养,不然很难好。
挂上水之后,白柠闲将药瓶挂在了
芦苇上,紧接着,有个傅珺璟处理腿上的伤痕,清理腐肉,缝合伤口,一气呵成。
她无声叹了一口气:“傅珺璟,你还真的算是命大。”
傅珺璟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白柠闲,和连接着自己的身体和药品的罐子,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这也疼。”
白柠闲瞧着那手腕的纱布上渗出来的鲜血,一时间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她伸手解开了傅珺璟手腕上的纱布,露出了手腕上血肉模糊的伤痕。
白柠闲拧着眉头问道:“能说说,你这些伤怎么回事么?”
“炸白虎宫的时候,被人追着,脚上的伤是被强弩射中的,后来从悬崖上掉下去了。”傅珺璟张了张嘴巴,气若游丝一般:“醒来的时候,被人给抓了。”
“别说了。”
傅珺璟的每一句话都让白柠闲的心在颤抖。
手上的伤,显然是要挑断傅珺璟的手筋,她难以想象,这些人抓住了傅珺璟,趁着他病弱,对他百般折磨。
她不知道他怎么逃出来的,她只知道,稍有不慎,傅珺璟就回不来了。
傅珺璟瞧了一眼白柠闲:“可我不是纸老虎,纵然如此,我还是杀了他们所有
人。”
傅珺璟说的轻描淡写的,说的好像很轻松,只有白柠闲知道那是一场混战,他脖子上的伤和心口的伤证明他差点回不来。
白柠闲的一颗心都收紧了,好像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一般。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傅珺璟的手背上捏了一下:“还有没有?”
“其他的都不痛不痒。”傅珺璟努力扯出了一个笑容:“瞧把我闲儿给吓得。”
不痛不痒……
这些伤,傅珺璟也只说是皮外伤,要什么样的伤在他的心中才能算的上是大的伤?
白柠闲没说话,伸手紧紧捏着傅珺璟的手:“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还要逞强,我要是没跟过来,你死在外面都没有人知道,你知道么?”
说着,白柠闲的眼圈红了,鼻子一酸,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傅珺璟真的在发疯,用命来发疯。
傅珺璟抬手拂过白柠闲的脸颊:“闲儿不是跟来了?你别哭,你一哭我更疼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白柠闲掉眼泪的模样,他艰难的用右手胡乱给白柠闲擦着眼泪。
他越是擦,白柠闲的眼泪就越是停不下来,她抓着了他的手说道:“混蛋。”
“我错了,我下一次再也不敢了,绝对不会让闲儿再伤心了好不好。”
“ 你别说话了。”白柠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