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上,有一道伤痕,横着擦着骨头贯穿了腿肚子,伤口像是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变成了一个血窟窿,触目惊心。
白柠闲看到这伤痕,心都在颤抖。
“不疼了。”傅珺璟说:“都快好了,没事的。”
不疼了?
不疼了他走路能一瘸一拐?
“你这个伤不好好处理,就废了。”白柠闲伸手在傅珺璟的膝盖上拍了一下:“你这是想做什么?想变成真的瘸子?”
“本王若是变成了瘸子,你还要本王么?”傅珺璟戏谑的低头盯着白柠闲。
“要。”白柠闲拿着碘伏小心翼翼的给傅珺璟消毒:“你就算是变成一个死人,我也要你。”
听到这句话,傅珺璟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白柠闲处理伤口的方式已经很轻很轻了,架不住傅珺璟伤的重,他没说话,没出声,可小腿上的肌肉却绷紧了。
“放松。”白柠闲轻轻揉了揉他的腿说道:“我先简单给你处理一下,等到回去再处理,你这个旁边的肉都死掉了,要全部割掉,不然长不好。”
“好。”傅珺璟垂眸盯着白柠闲:“真的不是很疼了,你别……嘶。”
话还没有说完,傅珺璟倒吸了一
口冷气。
能让他倒吸一口冷气,足够证明确实很疼了。
白柠闲在傅珺璟的腿上拍了一把:“逞强,还逞强么?”
“疼。”傅珺璟笑了:“特别疼,那一瞬间,疼的我都不想活了,我想到我还有妻子,又忍住了。”
白柠闲:……
她低下头,将干净的纱布缠在了傅珺璟的腿上:“你还有什么地方受伤了,若是处理不好,发高烧,容易死的。”
傅珺璟伸出了自己的手,右手手腕上也缠着绷带。
白柠闲沉默了一下,先解开了傅珺璟脖子上的伤痕。
这道伤痕依然是触目惊心,再深一点点,傅珺璟就要归西了。
那一瞬间,白柠闲终于理解到了什么叫做九死一生。
傅珺璟身上的每一处伤都很严重。
白柠闲重新给傅珺璟上了药,又给他换了干净的纱布。
想要责怪他不爱惜身体的话,卡在了喉咙里面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白柠闲伸手捧着傅珺璟的脸颊,低着头盯着他的眼睛:“你一点都不怕死么?”
“怕。”傅珺璟回答:“以前不怕,现在怕,我疼的厉害,我都快要晕过去了,岳父一直喊我,他说,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办
?他说,他走之前见过你,我要是死了,你会跟着我死。”
傅珺璟的声音特别轻,特别轻,轻轻的敲击着白柠闲的耳膜,陈述着发生过的惨烈的事情。
白柠闲能想象疼的多厉害,会让傅珺璟有种想要死都感觉。
她能想象当时所有人都慌了,所有人都害怕,害怕傅珺璟救不回来了。
傅珺璟盯着白柠闲的眼睛,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我想啊,是啊,我死了,我的闲儿怎么办?他们欺负了我的闲儿,我还没回去报仇呢,我和你才在一起一年,这这么够,说好的白头偕老,我又怎么能缺席,我可以辜负天下人,怎么能辜负闲儿?所以我挺了过来。”
白柠闲眼圈微红,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她猛地低下头,吻住了傅珺璟的薄唇。
这吻来势汹汹,学着傅珺璟之前的模样,占领着傅珺璟的唇舌,剥夺着他的空气。
宣泄着浓烈的思恋与担忧。
这是她的夫君。
天底下最好的人。
傅珺璟将白柠闲搂在了自己的怀中,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隔着薄薄的衣料抚摸着白柠闲的背,像是安抚一般。
他也同样担心。
他知道白柠闲被锁
在了思璟殿。
他知道他们欺负她,欺负她父亲与丈夫都不在宫中。
他知道,白柠闲可以不忍受这些,可她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强行忍了下去。
越是这样,傅珺璟的心中越是心疼。
白柠闲多骄傲的人,何必受她们的嘲讽与蹉跎?
白柠闲伸手抱住了傅珺璟,下巴轻轻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带着撒娇一般说道:“我好害怕,我害怕你回不来,云月笙骗我,说你死了的时候,我什么都来不及思考。”
“不会的。”傅珺璟轻轻抚摸着白柠闲的头发:“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不会死的,闲儿不怕。”
怎么会不怕?
看到傅珺璟满身的伤痕,白柠闲的心都在滴血。
她听他说他疼的想死,就觉得心脏都在抽搐,后怕无比,怕他若是真的没有挺过来,该怎么办。
这样抱着傅珺璟,感受着他的温度,气息,才能让白柠闲那颗担忧的心放松下来。
若不是在土匪窝里面,她才好慢慢诉尽心肠。
咚咚咚。
有人在隔壁敲了敲墙,秦越穿着喜服从窗户伸了个脑袋出来,喊道:“女侠,英雄,二位,我们现在跑么?不然一会儿我就要被拉
去拜堂了!”
白柠闲猛地松开了傅珺璟拧着眉头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