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翡坐着,她站着,绒翡吃着她看着。
“我看到她就想到我以前。”扶溪无声叹了一口气。
这是白柠闲第一次听到扶溪说起她自己的以前。
语气之中带着难以掩盖的惋惜。
“王爷跟你说过么?”扶溪问。
白柠闲摇了摇头,傅珺璟说的少,根本就不全面。
扶溪一听,笑了:“你想听么?”
白柠闲点了点头:“若是你愿意说,我就听。”
“说来也奇怪。”扶溪自己都笑了起来说道:“我向来不喜欢和别人提起我的过去,我觉得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却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说给你听听。”
白柠闲一听,也没有忍住笑了起来。
大概有的人天生就让人喜欢亲近。
扶溪缓缓开口:“赤柏也是一个男尊女卑的国家,我的母亲身份一点都不高贵,是你们这边和亲过去的公主的侍女。”
白柠闲愣了一下,她听说过扶溪的母妃身份不高,却怎么都没有想到是侍女。
“是不是意外。”
“有点。”
“后来呢?”白柠闲问。
“我母亲被视为,是我父皇犯的错,在生下我的那一日,便一杯毒酒,了结了自己,我便养在了公主的膝下
。”
白柠闲的心中特别无语,是赤柏王的错,为什么要了结这个女子的性命?
这不是搞笑是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很离谱?”扶溪问。
白柠闲手:“是很离谱,男尊女卑的离谱,可公主没多久也过世了不是么?”
“公主是一个十分聪慧的人,她教了我许多东西,后来,怀了身孕,他们担心公主会生下一个儿子,所以将公主给毒死了。”
白柠闲:?
“为什么?”白柠闲特别不理解。
“因为,不能让外邦女子生下他们的儿子,害怕这个儿子会继承皇位,这就变成了外邦的附属国了。”
白柠闲:……
这不是离谱,这不是荒谬是什么?
“可是都不知道公主肚子里面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呀,这样做,未免太过武断了。”
“不是。”扶溪回答:“已经知道了,就在公主生产的那一日,他们将那个男孩子按在了水桶里面活生生的淹死了,那个孩子小小的,蜷缩成了一团,浑身粉红,挥舞着自己的小脚丫。”
白柠闲瞧着扶溪的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是那双眼睛里面的愤怒和冷意却怎么都掩盖不下去。
公主对她或许很好,像
是她的母亲一样陪伴着她。
在那个陌生的国家,两个人相依为命的过着日子,却没有想到,有一天怀孕也是错的。
“那公主是怎么去世的?”
扶溪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住了自己心中的痛苦:“是那一天晚上,自己上吊去世了的。”
扶溪说的轻松,可白柠闲却清楚,大概是从那个时候,扶溪开始想要报复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些哥哥都不聪明么?”扶溪冲着白柠闲笑了一声。
那个笑容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让人绝对,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白柠闲大概猜到了,是扶溪动的手。
“我小的时候,他们总是欺负我,戏弄我母妃。”扶溪抚摸着自己的手指:“他们夸我做的糕点好吃,逼着小小的我日复一日的做给他们吃,我不过是加了一点东西而已。”
白柠闲猜到了。
“所以,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狠。”说这句话的时候,扶溪在笑。
白柠闲觉得,傅珺璟说的对,扶溪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她的野心不比傅珺璟的弱。
她的目光所看到的,就是这一片天下!
白柠闲眉头微微一皱:“不狠,对自己的敌人不狠,就是
对自己狠。”
扶溪卧薪尝胆,用药将自己的哥哥全都毒傻了,让皇帝不得不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最讽刺的是什么?
她是一个外邦女子生的女儿!
当初,他们害怕天下落在外邦女子生的孩子的手中,所以杀了公主的儿子,逼的公主自缢。
扶溪的存在就像是狠狠一巴掌打在了所有人的脸上一样。
别说扶溪了,白柠闲都觉得有点爽。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被气的脑袋发晕?
“我听过你的故事。”扶溪看向了白柠闲:“也是不容易。”
“皇权之下,每一个人都活的无比艰难罢了。”白柠闲叹了一口气。
扶溪眉峰微挑,笑了起来:“若是觉得不公平,那就站起来,打破这天下的不公平,就好了!”
“说什么呢?”这个时候,傅夏涵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嫂嫂,公主,该入席吃饭了,皇兄让我来找你。”
听到这句话,扶溪眉头微微一挑,笑了起来:“真的是一下子没看到都不行,王爷当真是喜欢你的不得了。”
“公主不要打趣我了。”白柠闲缓缓站了起来:“走吧,一起过去。”
“好。”
扶溪和白柠闲的容颜都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