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树上的落叶摇摇欲坠,落在了雪白的地上,像是一只孤寂无比的枯叶蝶。
国师坐在廊下,端着一个杯子,静静地盯着那一片片落叶。
昏黄的灯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拉长了影子,孤独,而又无欲无求。
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落幕的感觉。
就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身边却没有儿女的陪伴,一个人安静的等待死亡一般。
傅珺璟问过国师,要不要把他送过去和他的儿子一起住。
国师拒绝了,他不想插进去,打扰了他的儿子的平静。
白柠闲站在门口的那一瞬间,国师便抬头看向了白柠闲:“王妃来了。”
“嗯。”白柠闲背着手走了进去:“陛下给王爷赐了新的府邸,就是从前的国师府。”
“是么?”国师笑了笑:“到时候,我还要和王爷一起搬过去么?”
在国师的眼中,白柠闲看到了几丝亮光。
或许,他很想故地重游。
或许,他很想在有生之年再回去看看。
白柠闲点了点头。
国师的身上还有很多的秘密,那个告诉他这一切的人,到底是谁。
或许只有慢慢的打开了他的心,让他坦白才行。
白柠闲让人
将那个箱子搬到了国师的面前说道:“这是从从前的国师府收出来的,是你的东西。”
看到那些东西,国师的目光猛地亮了起来说道:“是么,这些东西还在。”
“都还在。”
“谢谢王妃。”国师立刻伸手将画拿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白柠闲转身准备离开了。
国师突然开口说道:“我知道,王妃还是想要探究那个秘密,只是我答应过了故人,活着的时候绝对不能说出去。”
白柠闲说:“嗯。”
说与不说,都是他的自由。
白柠闲很好奇,只不过,事情差不多都解决了,如果国师真的不开口,她也可以慢慢调查。
国师看着那些东西都没有打开过,疑惑地问道:“王妃,既然您这么好奇,为何不将东西打开看看,说不定有您想要的秘密?”
白柠闲眉峰微挑,笑了一声说道:“我没有偷窥别人的东西的习惯。”
如果国师不在了,她会打开看看。
现在她觉得国师已经够悲哀的了,这些东西权当是留给国师的念想吧。
国师瞧着白柠闲的背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盯着那些东西,沉默了许久。
或许,如果他
没有贪图富贵,离开皇宫,这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也没有那么多的人会牺牲。
他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的。
王府里面一览无余。
冬夜的里面的雪花重重叠叠,盘旋着从天上飘落了下来。
白柠闲坐在廊下,皱眉问道:“王爷还没有回来么?”
阿绫半弯着腰,将一杯茶放在了白柠闲的面前:“王妃,王爷还没有回来,您若是困了,就先休息吧。”
白柠闲喝了一口茶:“我再等一会儿。”
“王妃。”阿绫半蹲在了白柠闲的旁边:“奴婢今天听到了一些传言。”
“什么传言?”
“今天太后不是送了丫鬟入王府了么?”阿绫皱眉说道:“其他的地方也蠢蠢欲动,很多人说,那些个女子是送给王爷做妾室的。”
“流言蜚语而已。”白柠闲伸手在阿绫的头上点了一下:“你也姓?”
“还有另外一个传言……”阿绫一副像是吃了苍蝇卡住了的模样:“说,子岩公子是宣武王与王妃的私生子的流言愈演愈烈了。”
白柠闲放下杯子冷笑了一声:“他们这些龌龊的人,看什么都龌龊。”
这就是他们的反击,使用这
些下三滥的手段,毁了苏畅影的名节。
人人都知道,苏畅影是今年和离了,嫁给白逸风的。
如果白子岩是白逸风的孩子,就证明苏畅影对从前的那段感情不忠。
白逸风是武将,还不被言官弹劾死。
苏家的女眷也会受到影响。
好一个一箭双雕啊。
“那王妃,我们要采取心动么?”阿绫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了。”白柠闲笑了:“与其扬汤止沸,不如祸水东引!”
“什么意思?”
“你来。”白柠闲冲着阿绫招了招手:“你去查一下……”
阿绫一听,一双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这是个好办法,我这就去。”
“不要打草惊蛇。”白柠闲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是!”
这个时候,傅珺璟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披着灰色的大氅,手中撑着一把伞。
雪花堆积在了油纸伞上,又落在了四面八方,傅珺璟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一般,叫人眼前一亮。
他走到了白柠闲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觉?坐在这里做什么?”
“等一个许久没有回来的人。”白柠闲撑着头瞧了一眼傅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