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家家户户都停着棺材。
家家户户都挂着白。
有人说,悲喜不能想通。
可白柠闲此刻觉得,其实有时候,悲喜是能够想通的。
就像是现在。
她设身处地的感受到了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
她都不好意思开口,想要拉一个人出来解刨。
这是对这些百姓最大最大的刺激。
白柠闲从村头,走到了村尾,在一声声的哭声与哀嚎之中,她没开口。
“走吧。”白柠闲叹了一口气,转身往上面走。
赵宁宇一看,立刻问道:“王妃,不用去问一下么了么?”
“不用了。”白柠闲提着裙摆,回眸望了一眼,那满山的白。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心疼的连呼吸都是疼的。
白柠闲从山下面,一路走来上前,哭声一直到了暂时安置病人的地方才安宁了几分。
可是,病人的哀嚎又响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皆是无比痛苦的感觉。
白柠闲说:“你们先回去,我去看看吧。”
“王妃……”赵丹宁说道:“王妃我陪着您吧。”
白柠闲没回答,抬脚走了进去。
赵丹宁一看,立刻跟了上去。
屋内是浓浓的药味,夹杂着奇怪的
味道。
那个被白柠闲抽过血的病人躺在床上,看着白柠闲的时候,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王妃,有结果了么?我们有救了么?”
白柠闲看了一眼那个人,无声叹了一气,还是安慰道:“有了,会有救的,你们先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吧。”
“王妃。”那个人突然问道:“我听说,王妃要找到人解剖,才能确定毒素?”
白柠闲疑惑地看了一眼那个人:“谁告诉你的。”
“刚才家中的小儿上来看我说起来的。”那个男人笑了笑,他骨瘦如柴,两边的颧骨高高耸起,笑起来的时候,有种诡异的感觉。
可眼下,却让人觉得明亮,他说:“王妃,我已经和家中的人说过了,如果我死了,愿意给王妃解剖,以我残破颓败之身,能救更多的人,是我的福气啊。”
“别说这种话了。”白柠闲叹了一口气:“好好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我们会找得到方式的。”
那个人躺在床上,那双眼睛盯着白柠闲看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我活不长了,人死之前,自己是感觉得到的。”
这句话,让白柠闲有一种浓烈的无力的感觉,在给这个人把脉的时候,她
就知道了,这个人怕是活不长了。
可这句话这个样子说出来的时候,残忍无比。
白柠闲垂下了眼眸,一时间没了语言。
那个人加重了话音说道:“王妃,你别自责,有点事情,他就是天注定的。”
“我会替活着的人,谢谢你。”白柠闲恭恭敬敬的给那个人鞠了一躬。
有的人,站在深渊里面,却要用双手托起同伴,让他们从深渊之中走出去。
可有的人,站在光芒之中,却把人推入黑暗之中。
人心想来如此,难以捉摸。
肮脏的,干净的,往往都混杂在了一起。
白柠闲的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问那个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摇了摇头:“王妃不必把我记在心上,只是我快要不行了,我想回去看看我的家人,让我死在家里面,好么?我也好和他们说清楚。”
“好。”白柠闲颤抖着点了点头,她真的没有办法拒绝男人最后的请求。
“丹宁,你去找李毅来,让人安排一下,把人送回去。”
“是。”
“切记,要找信得过的。”
“是。”
“罢了。”白柠闲想了想,昨夜已经有人要刺杀自己了
,若是因为这个事情,还想要对病人下手就麻烦了:“我亲自送回去。”
“王妃……”
白柠闲将那个人男人扶了起来,取了干净的衣服给他套在了身上,随后让赵安宇和李毅扶着下去。
一路上,她都跟在了身后,眼见着男人回了自己的家中。
白柠闲站在山上,看向了傅珺璟离开的方向。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他出城了么。
去做什么去了,会不会很危险。
她把他推开的时候,很决绝,可担心的时候,一颗心又高高悬挂了起来。
白柠闲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准备继续往前走。
“你别这样。”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草丛里面传来,有些惊慌失措的感觉。
白柠闲心中微微一沉,立刻走了过去。
难道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强抢民女么?
草丛后面有一男一女,皆是华服,女子拿着团扇,半遮面。
男人站在旁边,一脸谄媚,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扯着女人的袖子说道:“绯儿,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你就说说好话,让你X将你嫁给我吧。”
“笑话。”唤作绯儿的女子,猛地将自己的衣袖扯了出来:“你听说过哪一个女子是自己
奔走的,娶妻,三书六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