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这才念念不舍的瞧了一眼苏浩云,哭着离开了。
苏浩云抬头瞧了一眼白柠闲:“闲妹妹,你别有太大的压力,尽力而为就好了。”
白柠闲坚定地盯着苏浩云:“你放心,我肯定将你的手借好,你喝了这杯水,好好睡一觉。”
苏浩云就着白柠闲的手,将那杯水喝了下去,不一会儿,眼前便变得模糊了起来。
瞧着苏浩云进去了梦乡之后,白柠闲才从戒指里面将东西拿出来。
亮晃晃的手术刀摆了一排,无菌布铺在了苏浩云的手腕上,只留下一个小口子露出伤口。
消毒,打麻药,一气呵成。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了鲜血染红的纱布,触目惊心的伤口,看的人头皮发麻。
白柠闲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带着手套的手握着手术刀,轻轻的往下,一点点切开了皮肉。
银光闪烁的手术刀反射在了白柠闲的脸上,衬的那张脸冰冷,如同山巅白皑皑的雪,满心的怒火,稍作沉淀,眼前治好苏浩云为妙。
直到手术完成,白柠闲给苏浩云挂上了药水,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阳光照入,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白柠闲的眼前一花,晃了晃身形
。
周氏一把抓住了白柠闲的手,急急忙忙地问道:“闲丫头,怎么样了。”
“没事了。”白柠闲拍了拍她的手:“保住了。”
“好。”周氏擦了擦眼泪:“闲丫头,谢谢你,我以为,我以为你表哥就这样毁了!毕竟是断了手筋这样的大事,我以为他的手就这样废了!多亏了你啊!”
她听到自己儿子被救下来的消息,激动的不像话。
可站在一旁的傅珺璟却感受到了几分不同寻常,听到之后,眼眸微微一动。
糟了,这狐狸怎么来了!
白柠闲一抬眸便对视上了傅珺璟充满了审视的目光,她故作镇定的看向傅珺璟:“凌王怎么来了?”
“听说云将军手筋被射断了,过来看看。”他眸光平复,淡然无比,好似刚才那一抹探究,根本就是虚幻之景。
“其他人呢?”
“白家来人了。”周氏擦了擦眼泪:“你别冲动,你舅舅他们过去了,必定是饶不了的,到底是你的二哥哥,日后……”
这个时候了,周氏却还在劝导白柠闲,不可撕破脸,怕她和苏氏日后在白家的日子不好管。
这种感觉,让白柠闲彻底明白了,遇上白启年这种人渣
,之后苏家真正将苏氏作为自己的家人来疼爱。
她回眸瞧了一眼周氏:“舅母,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自然让他付出代价。”
“闲丫头!”
她又嘱咐道:“舅母,表哥需要好好休息,您守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去打扰,您也不要进去!”
“欸,好。”
紧接着,白柠闲直接转身离开了,只是她刚走了两步,身子一虚,踉跄着差点倒地。
“闲儿。”傅珺璟突然喊了一声,将她揽入怀中。
白柠闲缓缓回眸,慢慢开始聚焦,重新站好,只是眸中多了几丝冷意:“凌王想要拦我?”
她站在风中,似侠客般勇往直前,强大的不用依靠旁人。
如出鞘宝剑,锋利无比所向霹雳,凌冽的风云都要让道。
傅珺璟眸光闪烁了一下:“本王同你去,还你表哥一个公道。”
我给你做靠山,放任你发飙。
我给你做后盾,纵容你放肆。
傅珺璟伸出手,等着她的回应。
一息,两息,三息……
白柠闲的心中猛然一怔,一种奇妙的东西,在心中窜动了几下,不过瞬间,又消失不见,无迹可寻。
长风吹过两个人,她有些恍惚的看着傅
珺璟,良久,她缓缓伸出了一只手,扶着傅珺璟往正厅走去。
厅中,苏家的人冷着脸坐在椅子上。
白启年也来了,将白子初压来跪在了厅中,白洛染也陪在一旁。
白家搁置一边,面色凝重。
苏家聚集在另一边,神色阴沉。
苏家的人不开口,白家也不敢开口,气氛凝固,透着几分诡异。
谁都不愿意先放话,谁也不会轻易退步,好似强弩紧弓,一触即发。
良久……
白启年咬了咬牙齿,缓缓开口:“大哥,子初罪无可赦,要怎么样处置,随便你们,这个事情,确实是我们不对。只是他毕竟是个孩子……”
苏畅越老早就看不上白启年,如今心中的愤怒却还是因为苏氏克制着。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浩云也是一个孩子。”
淡淡的一句,让白启年更加接不上话来,他一把按住了白子初的脑袋:“道歉。”
白子初吓坏了,一头磕了下去:“舅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失手,我真的不是故意了,而且也不能怪我,是他自己站在那个位置,本来就很危险,这件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也没看到他不是……
”
苏家的人沉默了,追究责任显得小气,不追究,这口气,也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