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来,一改之前的模样,捂着嘴巴咳嗽了一声:“是病了,是身体不太舒服,不知道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
傅珺璟缓缓坐在了辰兮拿过来的椅子上,一双眼眸带着几分冰冷,身上凛冽的气息让人觉得可怕。
王奎站在他的面前,自觉矮了一大截。
他呼吸了一口气:“王爷……”
“这地方真好。”辰兮抱着手看了一眼王奎:“天高皇帝远的,城主大人称霸,连基本的礼仪都忘记了?”
王奎愣了一下,笑了一声:“咳咳,怎么会……”
“藐视皇权的罪名,不知道你王家又有几口人啊?”
这句话带着压迫感,让王奎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这里虽然是山高皇帝远,但,他王奎终究是傅家的臣子。
臣子是没有资格跪着说话的。
傅珺璟的目光薄凉的落在了王奎的身上。
那一眼,白柠闲就知道,王奎这个位置做不了多久了。
“王妃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傅珺璟握着白柠闲的手,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中,目光浅浅,带着冷意:“辰兮,明日送宴席来。”
“是。”
“王爷。”王奎一听,立刻说道
:“下官命人准备就是了,一定吧最好吃的都给王爷送来。”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一改刚刚那一副冷冰冰的,油盐不进的模样。
傅珺璟冷冷瞥了一眼王奎:“城主身体不好,不要操心。”
话是这样说,可他却没有叫王奎起来。
王奎就那样一直跪在地上,他紧紧握着拳头,寒意从心中生了起来。
他听说过傅珺璟,一个不得宠被贬的皇子有什么了不起?
到了他的地界来,就要听他的话才是!
可是,看到傅珺璟那一瞬间,他有些怀疑了,眼前的是那个人么?
凌厉高贵的如同坐在那个位置上的皇帝一般。
没有摸清楚对方的底细,王奎不敢轻举妄动。
但,他心中隐忍着的恨意,没有那么容易消散,他在这里盘踞了几十年,一家独大,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跪着说话。
恨意在心中不断的翻滚着,最后变成了强烈无比的怒意。
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
辰兮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搬了一张桌子来,阿璃在外面买了不少的好菜放在了桌子上。
热腾腾的饭菜散发着香味,白柠闲伸手夹了一块给傅珺璟,笑了一声说道:
“王爷辛苦了,吃肉。”
“好。”
二人愉快用餐,目光连落在王奎身上都没有。
好像跪在地上的王奎,不过是一条狗而已,不值得他们多上心。
这种漠视和嘲讽,无疑是重重的几巴掌打在了王奎的脸上。
王奎一张脸青红交错都快要滴出墨水来了。
他狠狠咬着牙齿,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意:“王爷,下官府中还有好酒。”
“不必。”傅珺璟回答,他举止优雅,身上像是蒙着一层淡淡的金光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王奎的眼神越发的冷冽了起来,眉宇之上写满了怒意。
这种傅珺璟坐着,他跪着,傅珺璟吃着,他看着的感觉,一点一点的挑燃了他心中的怒意。
他才是这里的城主,傅珺璟人不多,若是无声无息死在了这里,又会怎么样了……
说着,王奎的眼神变得狠辣了起来,手中抽出了一把匕首。
辰兮一脚将王奎踹翻在了地上:“你做什么?你敢行刺王爷?”
王奎的心中咯噔了一声,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辰兮的反应这么快,他揉了揉发疼的小腹:“不是的,下官瞧着王爷买了炙牛肉,想问王爷,需不需要刀割一下
。”
傅珺璟拿着手绢优雅地擦了擦嘴巴:“不必。”
“王爷。”王奎立刻爬了起来,跪倒了傅珺璟的面前:“是下官疏忽了,请王爷恕罪。”
“恕罪?你何罪之有?”
王奎猛地握紧了衣摆,傅珺璟若不是觉得他做错了,能罚他贵这么久么?现在还问他何罪之有?
眼下,若是承认了他故意不接见傅珺璟,那就是怠慢了皇室,是一个罪名。
若是不承认,那傅珺璟就要让他一直跪着。
这明明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却要搞得如此一言难尽。
这简直就是堵了王奎的路。
王奎想了想,磕了一个头说道:“王爷,下官也不知道下官何罪之有,只是,惹得王爷生气,就是下官的罪。”
“哦?”傅珺璟问:“本王为何生气?”
王奎:……
白柠闲瞧着王奎手足无措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丝嗤笑,要比嘴上功夫,他们比得过傅珺璟?
王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