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郎声音冷了下去:“这是自然的。”
傅珺璟又开往前小心翼翼的挪动,白柠闲跟上了他的步伐。
越走,火光便越远。
越走,前面的路,越是宽敞。
从悬崖峭壁,直接绕入了山林里面。
心惊胆战的感觉终于停了下来,白柠闲抬头看向了傅珺璟:“王爷又准备做什么?”
“恶人先告状。”傅珺璟捂着嘴角咳嗽了两声。
“可你太大胆了。”白柠闲靠在树干上望着他。
傅珺璟笑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光芒落在了他的身上。
薄雾漫山遍野,纯白的衣襟上开出了几朵鲜红的话。
满山的木啊,草啊,花啊,都在风中像他低头。
步登高处,睥睨众生。
生来王者,君临天下。
白柠闲不禁想到,若是有一天,他坐到了那个位置,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会不会还是如同现在一般,一身清白,眸光坚定。
傅珺璟回眸看向了白柠闲,漫山遍野之间,他的嘴角染着淡淡的笑容,他向着白柠闲伸出了手:“走。”
白柠闲目光落在了他手掌上的伤痕上。
伤痕染着鲜血,还有破碎的树枝刺入了其中。
白
柠闲从医疗系统取出了镊子,一只手抓住了傅珺璟的手,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黑色的木头渣夹了出来。
白嫩的皮肤上染着鲜红的血迹。
掌心凝固的痕迹,叫人心疼。
回顾傅珺璟的过往,每一步都以自己的生命为刃个,每一步都付出了鲜血的代价,走的心惊肉跳,让人害怕不已。
她垂着头,皱着眉:“傅珺璟下次做事情的时候,考虑清楚,别把自己玩儿死了。”
“闲儿心疼我。”傅珺璟伸手将白柠闲的发丝轻轻捋到了耳后,笑了一声:“我会的,会保护好你和我。”
白柠闲抬眸瞧了一眼傅珺璟,欲言又止,低头给他包扎:“辰兮呢?”
“本王身受重伤。”傅珺璟咳嗽了几声,脸色惨白无比:“辰兮生死未卜,王妃用板车将本王拖回了华城,范宇郎寻得马匹发疯的缘由,马夫指认顺王怀恨在心,惨下毒手,如何?”
白柠闲:……
她觉得不如何!
苦肉计,真的让他玩儿明白。
这样以来,苏家和齐家能让傅昭炎好过?
朝阳从东方升起,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光芒灿烂无比,让人移不开眼睛。
辰兮站在一条小路上,旁边放着一辆……
驴车……
白柠闲抬眸看了一眼傅珺璟:“王爷……”
傅珺璟走了过去,一头倒在了铺在驴车上柔软的稻草上面。
嗯,大丈夫能伸能屈。
白柠闲沉默的走到了驴车的旁边,坐在了傅珺璟边上。
辰兮迅速坐在了车辕上,手中的鞭子一挥,驴便一摇一摇的往前走。
速度比人走,快不到多少。
天空很蓝,草上带着露珠儿,俏皮无比。
漫山遍野的清香的空气,沁人心脾。
所有的节奏,在这一瞬间,几乎全都慢了下来。
满天的飞鸟都透着几分自由。
白柠闲眸子微微一暗,垂下了眼睑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回得去?”
“不怕。”傅珺璟握着白柠闲的手放在了唇瓣上亲了一下:“走小路,翻过这座山,明天晚上就能到华城。”
“什么时候想出来的?”
“昨夜。”傅珺璟回答:“昨夜本王知道有人对马动了手脚。”
天空是乎一瞬间就没有那么蓝了。
没有人想要傅珺璟活着回去。
这一路只怕走的艰难。
落下去了,傅昭炎还好意思说,傅珺璟是命不好。
命再好,也经不起他们这样追杀!
“闲儿。”傅珺璟靠着稻草
坐了起来:“你饿不饿,让辰兮去打个兔子?”
白柠闲:?
呵呵,王爷,您的心情可真好。
“不了,我想快点回去。”白柠闲说,眼下没有什么比回到京城根据重要。
她憋了一肚子的气,等着给他们治罪呢!
“还有五天就是祭祀了。”傅珺璟望着天空说道:“烟雨蒙蒙啊。”
少年的脸颊微白,唇瓣上毫无血色,衣襟上沾染着鲜红的血液和稻草,多了几分落寞,却不落魄。
白柠闲盯着傅珺璟的眼睛看了许久,想要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自己想看的情绪。
但是没有。
傅珺璟的眼神太纯净了,如同天空上的一抹白一般干净。
白柠闲靠在了稻草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她困的要死。
驴车压着石头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摇摇晃晃的,让人十分好眠。
鼻翼之下的兰花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让白柠闲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
傅珺璟闭着眼睛。身上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的,那件染血的衣服此刻就盖在了她的身上。
傅珺璟的脸上和身上都有不同痕迹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