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年浑身都在颤抖,一开始,他们就错了,这个手段,确实高明,确实让人措手不及。
对一般的人或许有用。
可,白柠闲是个疯子,比他们还要疯狂,比他们还要豁得出去!
和亲依旧,还被傅珺璟抓住了把柄,赔上了半个白家!
白启年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一般,跪在地上站不出来。
凌王府灯火通明。
白柠闲驱散了众人,单手给自己打了麻药,准备缝针。
这伤口,若是不缝针很难好的起来。
可一只手,始终显得笨拙许多。
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傅珺璟站在门口,瞧着白柠闲坐在椅子上,受伤的手放在桌上,周围点燃了许多照明用的灯。
她借助灯微薄的光芒,费劲的缝合伤口。
灯光浓罩着她,坚强,独立,不见半分脆弱。
白柠闲抬眸瞧着傅珺璟站在门口,没有丝毫惊慌,喊道:“过来帮我一下。”
傅珺璟沉着脸走了进去,接过了白柠闲递过来的消毒好了的奇奇怪怪的手套。
按照白柠闲的指挥,扶着白柠闲的手,最后替她打了个结。
紧接着,傅珺璟又用药擦拭了一下白柠闲的手,小心翼翼的用纱布将她的手包
裹了起来。
他一声不响的坐在白柠闲的面前,低头摆弄着纱布。
修长的手指时不时触碰一下白柠闲的指尖,整个却阴沉冷冽了几分。
白柠闲明显感觉的出来,傅珺璟生气了。
气什么呢?
她缓缓开口:“因为我不让你动白家,扫了你的面子而生气?”
傅珺璟手指顿了一下, 抬头瞥了一眼白柠闲又低下头去。
那眼神,看白柠闲像是看智障一般。
白柠闲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依你的身手,可以甩开她,甚至打晕她,杀了她都行,何必冒险?”傅珺璟轻轻在纱布上打了个结。
“说的容易。”她倒是想:“白云衫已经扑了一张网,等着我钻进去,踩着我和苏家破坏联姻,一箭双雕,赫连雷已经被压得抬不起头了,若是白家出事情,还要重新选人,他只怕觉得大夜在耍他,没有这个耐心了,白家死活都无所谓,苏家呢,难道还要让他们再为了我背一次罪名?”
“那我呢?”傅珺璟目光突然深邃了几分,让白柠闲都愣了一下。
她笑了一声:“难道我不是为了你,你的王妃刺杀了永安公主,破坏了和
亲,你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傅珺璟沉默一下,猛地站了起来,转身往外走,站在门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冷的厉害:“本王还用不着一个女人用鲜血给本王铺路!”
白柠闲:?
神经病吧!
这人不是有毛病,他就是脑子抽筋,疯子!
她为了帮他都受伤了,他还会来给自己甩脸色?
疯子!
砰!
白柠闲咬牙切齿的将药箱给合上了。
这动作吓得门口的冬雨和细辛都愣了一下。
冬雨探了个头,打算给白柠闲说点什么,却被细辛给拦住了。
白柠闲不喜欢身边的人说三道四。
冬雨愣了一下,小声的问细辛:“有没有一种可能,王爷是因为王妃受伤生气的。”
细辛点了点头:“王妃知道。”
嗯?
冬雨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了白柠闲,瞧着她生闷气的模样。
她觉得她不知道!
可细辛却愈发的了解白柠闲了,她是给自己找借口,不敢承认罢了。
这场闹剧就这样收了场,一点都没有被外面的人知道,倒是白柠闲和傅珺璟变得别扭了起来,谁也不和谁说话。
小小的凌王府,气氛紧张了起来。
和亲的事情,也没有受到丝毫的影
响,照样继续举行着。
初八那一日,艳阳高照。
华城的街道上到处都飘扬着红色的彩旗。
赫连雷代表丹尤,在皇宫里面与傅珺璟签下了休战十年的协议。
他身穿玄色的华服,一双虎眼阴沉地落在了傅珺璟的身上:“凌王真的是好算计,所有的好处全被你们大夜占了。”
“不见得。”傅珺璟脊梁笔直,薄唇轻启:“我大夜连人都给了你们丹尤!”
财物土地比的上人来的尊贵?
赫连雷目光落在了身穿喜服,带着盖头的白云衫的身上,眸子冷冽了几分,一个庶女,在他眼中连十头羊都不如!
傅珺璟察觉到赫连雷的目光,轻声提醒:“永安公主,代表大夜与丹尤的和平,请王子好生照顾!”
言外之意,他再看不顺眼白云衫都要以礼相待,白云衫若是没了,这合约就作废!
这倒不是想保白云衫的命,单纯的恶心赫连雷。
果不其然,赫连雷眼皮一跳,嘴角抽搐了一下,强忍住了快要脱口而出的脏话。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白云衫的面前,一把将她的盖头掀了起来。
盖头下是一张梨花带玉的脸,眼圈红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