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岩是我的女儿教养出来的,既然是和离,子岩也大了,就问子岩,愿意跟着谁!”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小小的少年的身上。
莫名的,他们对白子岩还有几丝同情的感觉。
小小年纪就要经历这些事情!
白子岩抬眸对上了这些目光,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缓缓开口说道:“我要跟着母亲!”
“子岩!”老夫人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能跟着你母亲,你是白家的骨血!”
“我与母亲身在小院之中相依为命,母亲走到什么地方我就在什么地方。”
“你是对这个家有怨言了?”老夫人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你从前是个乖巧听话的,你怎么会这样说,是不是有人教你的?”
“原来在祖母眼中,并不是很喜欢我娘亲。”白子岩笑了笑:“您既然不喜欢我母亲,也不喜欢我了,我又何必待在这里?”
“我几时说不喜欢你母亲了?”老夫人一怔,诧异地盯着白子岩。
白子岩盯着老夫人的眼睛:“您若喜欢她,怎么会猜测她教我说您不喜欢的听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小……”老夫人阵脚乱了。
“小?陛下允许我
参加考试,我便不是小孩子了。”白子岩淡定的说道:“您觉得陛下的判断有误?”
“你胡说!”老夫人气的直跺脚,一双眼睛四下求助,可周围的人全都多的远远的。
热闹他们爱看,但不爱蹚浑水。
傅珺璟笑了笑,捏了一下白柠闲的手:“一家子的狐狸。”
白子岩小小年纪三言两语将老夫人逼的没退路了,不是小狐狸是什么。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白柠闲眉峰微挑:“子岩不是傻子。”
“够了。”白启年轻声呵斥了一声:“子岩,你要搞清楚,你本该是嫡子,这全是因你姐姐而起,你很不该怪罪家族!”
“我姐姐?”白子岩偏着脑袋:“怪她做什么?她影响白家什么了?”
最天真无邪的语气,说出了最诛心的话。
白柠闲纵使是煞星,也是苏家背着了责任,可是,白启年还是容不下她,也容不下苏氏,逼的苏氏无奈的丢出了自己的权利,送出了自己所有的嫁妆,才换来了她一条命。
白家做什么了?
趁火打劫欺负苏氏,抛弃幼女,这就是他们做的事情!
白启年的脸上青红皂白,一瞬间说不出来话。
“和离要
孩子,自古也没有这个说法。”老夫人沉下了脸去:“就算告到陛下哪里也是一眼的。”
“对。”白启年也说道:“影儿,今日的事情,权当你是一时情急,日后还能好好过日子,但若你执意要和离,那子岩是必定要留下的!”
白家的态度异常坚决。
白柠闲一辈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都撕破脸了,还想缝缝补补的又继续过下去么?
她轻笑了一声:“还以为你是真心对待我母亲,没想到是看上我弟弟如今风光无限。”
白启年的心思被白柠闲当众戳破,他冷声说道:“你如今是王妃了,做事情更加有分寸才是,怎么能说出这般刻薄的话?”
“这就刻薄了?”白柠闲笑了:“我娘与子岩搬出来一个多月了,你们从未管过半分,打定主意不要了,若不是前些日子他大放光彩,刚好白子初又受伤了,你们还记得这个人?”
“他是老夫的骨血,老夫接回来理所应当!”
“从小到大,你们管过他半分?”白柠闲当众质问:“他被家中下人欺负,打的浑身是伤,他不过多看了一眼老夫人准备送给白子初的毛笔,就被那嬷嬷推到摔的骨折,甚
至有人三番五次的下毒,你这个做父亲的在什么地方?”
白柠闲的语气很平淡,落在众人耳中却掀起了千层浪花。
后院之中腌臜事情不少。
但是,任由下人欺负子女的闻所未闻。
难怪白子岩连自己名声都不顾,都要跟着母亲走。
难怪他态度如此坚决,对着偌大的白家,对亲生父亲好无留念。
白家也太不是人了!
“你才回来多久,你知道什么?”老夫人在强大的心理素质也支撑不住了,严声呵斥道。
白柠闲笑了:“我不过住了三四个月,便有下人冲上来要抽他鞭子,摔断过一次手臂,被人下过两次毒,可想这十年,他能活下去有多不容易。”
众人惊了。
这白家后宅,是个什么深渊吧。
“你!”众人审视的目光之中,白启年怒不可遏指着白柠闲说道:“你如今身份高了,要回到娘家来耍威风,父母的事情,也轮到你插嘴,是不是你在中间挑拨离间!”
“这个白家,还需要我挑拨离间?”白柠闲眉峰微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混账!”白启年气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抬起手便想打白柠闲。
辰兮手中的剑柄
重重的打在了白启年的手腕上,疼的白启年瞬间变了脸色。
傅珺璟缓缓站了起来,挡在了白柠闲前面,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