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午饭时间,街道上的人群却变得愈发拥挤。
坐在凳子上休息的李信,左右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人是为了食物,有人是为了谋生,整条街上大多数人的脚步,都要比之前更加匆忙了几分。
远处酒楼与茶馆的幌子高高的飘荡,下面的人群也是进进出出十分的火热。
虽然李信距离比较远,而且还是坐在凳子上,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他却能够清晰的听到,一个又一个的小伙计被掌柜的打发到门外,站在幌子下面扯着嗓子高声吆喝,期盼着能招揽到更多的顾客。
在街道整体的喧嚣与嘈杂声中,时不时的就会传出一阵阵的揽客声,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李信十分清楚的听到,有那么一两声吆喝格外的清脆响亮,听着还有几分很好听的感觉,就像唱出来的一样。如果不是为了等人,说不定李信早已经凑到近前,好好的去看看了。
远处的殷勤与客套,对李信来说不甚清楚,但是近处的烟火与蒸汽,他却能全身心的感受。
在他左侧的不远处有一小片空地,那里经营着一个街边临时摊位,李信肉眼可见的看到吃饭的人越来越多,摊主也从最开始的游刃有余,逐渐变得手脚忙碌。
摊位的周围,随意摆放着五六个凳子,跟李信正坐着的条凳几乎一样,造型十分简单、轻巧,既减轻了重量又方便摊主搬运。
只是那里的凳子腿要矮上很多,坐下的时候就像坐在小板凳上,正好配合那三张低矮的案桌。
不过虽然简单,却也比较稳定,长长的一条即使同时坐下两三个人,也很宽松并不会显的有任何拥挤。
在这短短的观望期间,李信反复看到那几条老旧的条凳,被吃饭的客人搬来搬去。一旦出现空位,立刻就会有人补上,没有一条凳子能空闲下来。
摊位的摆设十分简陋,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临时搭建,而不是长期在那里摆摊。
摊位上最显眼的东西,是一口靠着墙根露天摆放的大铁锅,里面还有大半锅水,被旺火烧的滚沸不止,浓浓的蒸汽不断向上升腾,最终又向四周缓缓飘散。
大锅的正上方还摆着个架子,长长的杠杆被人握在手中,一个十多岁的伙计,使尽全身的力气不断下按,甚至脚跟都有些悬空起来。
另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旁边,找准机会,时不时的就会在漏斗里放入面团。
对于摊位上的那番景象,李信相当熟悉,这是一处卖饸烙面的小摊。
荞麦面团被饸烙床子挤压成长条,掉入滚烫的锅中,十分节省时间很快便能做好一碗。
煮熟的面条捞入碗内,舀一勺煮面的热汤,配上几根烫熟的青菜,撒上一把葱花小料,最后在加一勺卤汁调味,一碗简单又便宜的饸烙面就完成了。
如果有闲钱,可以向摊主再要一碟提前准备好的小菜,甚至还可以在切上几片已经做好的卤肉。
摊位旁来来往往的食客或站或坐,也有人直接蹲在了墙根,吃几口面、再喝一口汤,腹内的满足感让很多人都打出了长长的饱嗝。
简单的食物,比不上山珍海味,却也足以慰藉心肠。
每人都端着一晚热腾腾的饸烙面,与周围的熟人边吃边谈、放声大笑,场面有一些杂乱,却也有几分烟火气的温馨。
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肚子里也适时传出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声。
就在李信犹豫着是继续等下去,还是先过去吃饱在说的时候,李武终于看完热闹,从赌坊内走了出来。。
他悄无声息的来到李信身后,顺着目光看去,李武也盯上了不远处的那个饸烙面小摊。
“想吃吗?走,咱们中午就在那吃了。”
身后突然传来的一句话,让李信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其实在完全转过头之前,李信就已经反应过来,这是李武在对他说话。
略带几分调侃的说道: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没有去主持正义么?”
谁知李武却一脸不屑的说道:
“两个赌徒打架有个屁的正义,况且根本就没有打起来。我进去的时候看见两人吵的正厉害,眼看就要动手,结果赌坊后面冲出来两个打手,把两人给分开了。”
李武缓了一口气,向前迈了一步来到李信身侧,双眼却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的饸烙面摊位。
“不说他们了,没劲。这次咱们可以吃饭了吧?我看前边的饸烙面就不错,去那吃饭的人很多啊。”
看着热闹的摊位,闻着空气中飘荡的香气,李信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头表示了同意。
两人同时奔着饸烙面而去,可是刚刚走出了三五步,李武就突然喊了一声。
“哎呦,我想起个事儿。”
说完头也不回的冲进了赌坊,不等李信问上一句话,他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了门内。
李信微微皱起眉稍正在纳闷事,又看到李武从里面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临出大门的时候,还顺手抄起了赌坊摆在门口的那张条凳。
“走吧,我跟他们管事的打过招呼了,暂时借用一下他们的凳子。”
没一会儿,两人就已经来到面摊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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