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了主干道。
李信看着面前的大街,依然能够看到稀疏的行人,还有曾经热闹时的痕迹。
可是现在的街道,却让他产生了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内心莫名的萌生了一阵萧索。
轻轻叹了口气,又赶紧晃了晃头,甩掉了脑中的胡思乱想。
再重新顺着街道一直看到远方,李信冷静分辨后才确认,此时的大街上的行人数量,并没有冷清到那种地步。
这哪里有什么萧瑟感,只是短时间的对比强烈,造成的错觉而已。
现在的样子,才是真正的平安镇。
甚至如果仔细辨认,李信还能在街上看到没有立刻离开,依然留在平安镇过夜的外来人群。
这也是正常情况,毕竟庙会散场后就已经是下午了,还要彻底的整理货物和行李。
家在附近的商贩和游客还好说,但是对于远道而来的人来说,剩余的时间是完全不够赶回去的。
所以找个地方再住一晚,才是他们的正常选择。
有些人急着走,就会直接在平安镇内,随便找个房间、甚至库房都行,凑合着过一晚,等明天天一亮,早早的就会上路。
也有些人会稍微赶上几里路,去水芸县城里暂住。
这些人可能明天就走,但更大的可能是再短暂停留几天,采购些货物在离开,总不能空着车就走。又或者还会再休息两天,把庙会期间起早贪黑的辛苦补回来,让劳累的身体缓上一缓。
沿着镇内的主干道一路向外走去,很快两人就再次踏上了平安镇中心的那座拱桥。
站在大桥的最高点,向远方眺望。
此时的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上,看着那不在刺眼的阳光,李信在中暗暗估算着时间,天色马上就要黑了啊。
不知不觉间,李信开始无意识的回顾这几天的经历。
说起小六子他们几个,李武自来熟不假,但也不是那种见谁都会去帮上一把的人。
只是与小六子的第一次见面,就被他成功的骗到了一个包子,这才勾起了李武的兴趣。以至于对他格外关注,甚至后面还主动提出要帮他一次。
不然大街上的乞丐多了去了,也没见李武在平时巡逻的时候给过他们好脸色。
这种事儿说起来很是奇妙,司空见惯的人物或事件,平时看着没有任何感觉。但有时候同样是很平常的事,却会因为自己的某些特别原因或一时的情绪催化,让自己的心情突然间变得多愁善感、感触良多起来。
也许可以把它称为矫情,但也许这就是一种缘分。
妙不可言,也没有缘由,但就是让相互之间产生了关联。
突然,李信感到双眼一阵刺痛,下意识的赶紧闭目转头。
虽然太阳的亮度已经可以直视,但看的时间稍微长一点,依然会伤到眼睛。
即使快要落山,但太阳依旧是太阳。
直视太阳,明知会受伤,但依然乐此不疲。
就像阿鲁巴游戏,明知可能会疼到叫爸爸,但就是有那么一小波人乐在其中。
头部转向其他地方,李信紧闭双眼休息了几个呼吸。再度睁开,眼前的视线慢慢的恢复正常,周围的景物也重新倒映在眼中,一点点变的清晰。
随意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尽量的放松着依然有些不适的双眼。
一声轻“咦”。
李信模糊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准确的说是见过几面,但没有深聊过的人。就在李信视线盯着的不远处,有一个女人此时正贴着墙根儿,小步快走着赶路。
对于那人的身份李信有些模糊,看着很像是姚秀儿的二姐,姚芳。
由于没有深聊过,他也不敢直接肯定。
看着对方匆匆赶路的样子,李信的脑海中回想起了姚秀儿。
就在几天前,姚秀儿跟他们说过,姚家班为了方便,把唱戏行头和部分用的到的道具,搬来了平安镇,临时放在戏台附近的一个库房里。
但是他们姚家班的大部分人,并不会住在平安镇,晚上还是回县城休息。而平安镇这里,在库房隔壁留几个人稍微照看一下就行。
脑中回想着姚秀儿的一言一行,双眼放空的盯着前方,不一会儿的时间,姚芳的背影就消失在了李信的视线之内。
两人在桥上稍作停留了片刻,李武已经忍不住的催促起来。
“看看就行了,以后多的是机会再来。
趁现在太阳还没落山,赶紧走吧。
要是回去太晚,城门关了,那就倒霉了。”
听到李武的顾忌,李信也知道他们确实该抓紧时间了。
随即点头说道:
“说的也是,咱们走快一点儿。
对了,一会儿直接走小路好了,还能省下不少时间。”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闲天儿,两人就紧赶慢赶的离开了平安镇。
其实李信和李武,是可以不用这么着急的赶路的。
如果是非常年代,城门关上后,是死活都不能开的。
而水芸县现在的治安很好,没有土匪山贼,偶尔会有流民,总体上来说这是相对安定和平的环境,周围也没有什么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