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的裂缝,从雷击木上裂开,落下来。我的簪子就抵在了墙上。那只手也在这个时候消失了。宗晟有些无力的向前走了几步,光着的脚直接踩着了那些玻璃碎片上。
我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喘息着,手上的动作还僵着。
直到宗晟拉着我的手,让我把手放下来,我才回过神来,看向了他。
他的脖子上有伤,还在流血。手肘上,脚上全是伤。我赶紧扯过那边洗澡的浴巾,给他先围上腰间的重点部位,然后就又拿着毛巾,给他压着脖子上的伤口。
我知道那雷击木的簪子对于我们来说,都很重要,在我做这些的时候,都没有松开手里的那簪子,让簪子上都染上了血迹了。
“别哭!优璇。”宗晟终于说话了,从他的话里能听到他疲惫的声音,但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还想着安慰我。
“我没事,你,你的伤。”
“没事,小伤,一会就能好了。脚上有玻璃,我们要去医院。”
“去医院,去医院,去医院……”我慌着,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他握着我的手,拉着我走出了浴室。地毯上,留下了我们两的一个个血脚印。这一次,不只是他的,还有我的,我在冲进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回避那已经是满地的玻璃渣子了。
走到客房,宗晟给服务总台打了电话,说需要送医院。而同时也给牛力帆打了电话,让他想办法找两套衣服来,直接送到医院。具体是哪个医院,听电话通知,现在我们也还在等着被送去医院。
牛力帆似乎并没有睡觉,对我们这么大晚上的给他打电话没有一点怨言。那时候,我们也没办法多想这么叫他帮忙合不合适,他一个单身大男人,还是在这大半夜的,去哪去找一套女人的衣服给我呢。
为了隐瞒宗晟那本来就恢复很快的伤口,我还是用酒店里是毛巾给他做了包扎。用剪出来的毛巾绳子,绑在了脖子的毛巾上,让它压迫伤口。而脚上的玻璃,我们能自己拔出来的,就先自己拔出来了。
在酒店派车过来之前,我还给宗晟换了浴袍,至少穿着浴袍比围个毛巾来。
车子到了,服务员直接用房卡打开了门。不愧是五星级的服务啊,能在这里花两千六百八来住一个晚上的人,应该不会在乎赔偿他们的那块玻璃的。而且我们两也受伤成了这样,他们没有多问,就先把我们安排上了车子,还是穿着酒店的拖鞋上车的。当然在上车之前,我把我的包和宗晟的钱包都带上了。
在酒店的车子上,酒店的人似乎比我们更急。宗晟给牛力帆打了电话,让他把衣服送到市一医院急诊那。
大半夜的,又是后半夜,急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在诊疗室里,护士分别给我们两拨着脚底的碎玻璃,宗晟比我严重,说是有不少碎玻璃很小,很细,根本看不到,让医生亲自来,还带着个显微镜来找玻璃。那脚底板被弄得一片的血肉模糊。
宗晟是躺在诊疗床上,而我是坐在高凳子上。他伸过手来,摸摸我的手,我才发现,我手里还一直拿着那雷击木簪子呢。在这里,有着明亮的光线,有着医生,护士,外面还有着叫号的声音,不时还能听到孩子在哭的声音。这才是现实,已经没有危险了吧。我紧绷的神经也终于能放松了下来。转着手中的那簪子,回想着刚才我冲进去看到的那画面,长长吐了口气,把那簪子放回了钱包中。
在包扎的时候,医生还说道:“这脚,估计一个两三天不能走路了,没事,好了就没事了。”
护士低着头,羞红着脸,笑着。看我们两这样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在别人看来,我们就是在浴室中做那种事情,打碎了玻璃,结果自己踩到了。
对于宗晟脖子上的伤,医生倒是挺谨慎的。他一边帮宗晟清洗伤口一边问道:“先生,需要我帮忙报警吗?你这个伤,应该是利器划伤。虽然不是很深,也没有直接划在动脉上,但是伤口要是歪了一厘米,你估计就撑不到医院了。”
“不用!”宗晟没有一句解释,就这么拒绝了。
看得到的伤口都处理了,医生还是要求宗晟住院,原因是他的手肘有可能骨折。看情况很有可能,就算不住院,也一定要去做个检查。
做好这些,牛力帆也过来了。酒店的人误以为牛力帆是我们亲戚,就一直在那解释着,我们的受伤跟酒店没有关系。所以垫付的500块急诊的费用,这个不用还,以后的费用,酒店也不负责。
宗晟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了出去。而我则是自己歪着脚,垫着脚尖就能走出去了。虽然每一步都带着痛,还是能忍受的。宗晟一出诊疗室就说道:“行了,我们的医疗费自己负责,酒店物品的损坏,我也负责,那间别墅不要退房,我会让我秘书帮我续订的。那房间就留几天。”
酒店跟来的一个领班马上问道:“先生,谢谢你的理解和支持。只是那房间需要清理,你是有什么东西遗漏在房间了吗?我们可以帮你去取,保证让你的物品回到你手里的。”
“不是,我要留着房间,不用清理。”
“不清理?”领班更加疑惑了。
牛力帆没好气地说道:“让你们留着就留着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