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怎的不多与其拉扯闲聊会儿呢?”
邢天一旁打趣,慕十三却没有想笑的意思,脸上泛起一丝苦涩:“前辈,如此时分怎的还有心思逗小子。”
慕十三与邢天天不亮时就到了这处客栈,见其残破不堪也未曾多想。这般开在官道上的客栈酒馆慕十三也是见得多了,邢天相邀之下便是走了进去,一夜未眠,且不说邢天,慕十三自己便是有些饥肠辘辘。
店家见两人风尘仆仆而来,想着昨夜京州动荡,也是猜出个大概。他们开门做生意,不会去管客人身份,拉开一面方桌,便是让其二人坐下,不过半个时辰,客栈之中烟火气袅袅升起,简约的早餐便是放置于眼前。
习武之人,吃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不过三下五除二,慕十三便是将桌面上的几屉包子吃了个干净,邢天置于对面只是微微笑笑,暂且稍食,吃的不多。
慕十三皱眉疑惑:“前辈,您不饿吗?”
“呵呵,五谷杂粮,无论多么精细,都不能吃得太多,日后你便是清楚了。”
慕十三还是不解:“正所谓食饱饭方才用力,行走江湖若是不吃个全腹,对上敌手若是毫无力道,岂不是一塌糊涂。”
“非也非也。”邢天笑着摇头:“无论何等精粮,日后皆会化作废物排出体外。但无论如何拍出,总会所剩些许残尽,留存体内,少且尚可,却日积月累,最后化作桎梏以耽修行。”
慕十三皱眉,有些云里雾里:“那敢问前辈,若是腹内无食,又何以为力?”
“单凭一口气。”
“一口气......”慕十三口中喃喃地说着,神情迷惑,陷入沉思,这一思考便足足过去了一个时辰。
宗师便是宗师,慕十三心中由衷敬佩。随意的一句话,却仿佛蕴藏着无穷智慧,不愧是当世臻于巅峰境的绝世高手,这一句话却给他好一阵感悟。
见慕十三从入定当中脱离出来,邢天还在打趣,说完亮了亮手里的碎银:“这银子不就出来了。”
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吃饭不给钱这般事情,想来邢天是决计不会去做的。
慕十三好一阵苦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邢天道:“可是想通?”
“一知半解。”慕十三很是诚实,脸上写满了迷茫却泛着自信:“如今,是小子修行不够,只能搞清楚皮毛知识。日后若是有幸,得以臻于前辈之境界,想来或是搞懂。”
“呵呵。”邢天轻笑,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慕十三手臂以表宽慰:“是了,日后便知,你有这个能力。”
一句话,似期待,也似肯定。
邢天不急于多点拨慕十三什么,在其心中,他肯定着后者会有光芒的前途,其眼中深沉的欣赏,便足以说明一切。
“多谢前辈谬赞了。”慕十三也是轻笑。
相视无言,过去稍久,屋内食客仍是络绎不绝,往来交错当中也尚有争吵打斗,旁人依旧习以为常,熟视无睹。
“怎的还等不到?会不会不在这里?”又是过去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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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十三有些心急,邢天显得很是淡然:“莫急莫急,除却这里之外,老夫想不到京州边境还会有哪里是个绝妙的等待之地了,此处已有几十年的光景,就算是京州不存,此处也绝会存在。”
“为何?”慕十三闻言,有些惊诧,想不通邢天为何如此笃定。
“来了。”邢天并未回答,而是指着窗外去看,慕十三顺其手指方向望了过去,只见远远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前者高大而后者低垂着身子,像极了老者,背光而行,一时间看不清模样。慕十三揉了揉眼睛想更观仔细,面前邢天施施然喝了口茶水,道:“不必确认了,正是李佗,那人我还是认得的。”
不过片刻,两人坐了过来。
“宋美娘呢?”来坐的两人,正是李佗与袁飞剑二人。
袁飞剑依旧一幅邋遢冷酷模样,身后负剑,手臂伸长抓起桌面餐食便是吃喝起来,毫不客气。
来的只有他们两人,并无宋美娘。
李佗苍白的头发上显着几分焦色,仿佛刚刚经过什么事情一般,一脸颓唐,很是疲累,他并未回答慕十三的问话,声音低沉慵懒:“你小子还真能从皇宫大内里钻出来,还闹出了不小动静,实在不错。”说完,李佗端详起一旁笑眯眯的邢天,双目看去,上下打量,微微皱眉:“这位是谁?有些面善啊。”
“李佗前辈,宋美娘呢?她到哪里去了?”
慕十三并未回应李佗,而是接着去问宋美娘。本是三人齐走,为何现在只有两人?慕十三与宋美娘之间虽并无男女之情,但那种隐隐约约的惺惺相惜之感却暗暗成了三分羁绊。此次冒险前去宫中大内盗取物件,也是慕十三头脑一热,但更多的却是他内心一念之间,或以邢天所言道义,也可好生解释。
李佗皱眉,面上袭上几分怒气:“你在质问老夫?”
“且也不敢,只是之前答应好晚辈照顾宋美娘姑娘,如何不见人影?”
李佗淡淡道:“她自是安好,不必费心。来,先将乾坤鼎炉交由老夫,便带你去见她。”
一旁袁飞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