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曾浩说河流前面是瀑布,赵诗韵很着急,她可不想再呆在这丛林里了。
曾浩安慰她那瀑布不大,他们应该能有机会下去。
两人便顺着河流来到一处有二十多米高的悬崖前,河水从这悬崖冲下去,形成瀑布。
这瀑布虽然不大,不过水势还是相当猛的,人如果不小心从上面被冲下去,不死也得受重伤。
曾浩叫赵诗韵在原地站好,因为这里河水的速度已经有些湍急了,他到前面看看有没有办法从瀑布下去。
很快他就一脸兴奋地回来,对赵诗韵说:“我们很好运,在瀑布边沿有一条藤蔓,顺着瀑布向下生长,一直长到下面水里。我们可以抓住这条藤蔓爬下去。”
赵诗韵过去看了下,瀑布边沿果然有条藤蔓一直垂到下面水里。
不过要想抓着藤蔓下去,必然要承受瀑布水流的冲击,一旦抓不稳被冲下去,掉到水里还好些,如果撞到那些凸出来的岩石,不死都没半条命。
赵诗韵对自己的力气没有信心,担忧地说:“可是以我的力气,应该爬不下去……”
“你傻啊,谁叫你爬了,还是像刚才下溶洞时那样,我背着你下去。”曾浩说。
“可是你的手和脚都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没事,都是小伤。”曾浩背对着赵诗韵,“上来。”
赵诗韵犹豫了下,还是上到曾浩的背上,紧紧抱住他。
来到瀑布边沿,看着往下冲天的水势,曾浩深呼吸一口,活动了下手腕,然后故作轻松地对赵诗韵说句:“准备好了吗?我们回家咯!”
背上的赵诗韵心情原本还有些忐忑,曾浩轻松的语气让她安心了不少。
虽然她和曾浩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曾浩却是带给她最多安全感的人。
曾浩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双脚踩着瀑布边沿,慢慢下降。
两个人的重量让曾浩手心的伤口又瞬间崩裂出血,瀑布水流的力量也比他想象中要强许多,落在他脸上不亚于一块块石头;瀑布边沿的岩石又长满了青苔,滑不溜秋的根本站不住脚。
下降过程中的每一秒对曾浩来说,都像一场酷刑,非常煎熬难受!
才下降到一半,曾浩的身体就已经到了极限的边缘,全身肌肉僵硬发麻,想用力都用不上,他明白自己快要脱力了。
他此时真想就这么放弃掉下去死了算了,也比现在受到的痛苦要解脱的多。
可是他不能,他不是一个人,他背上还有赵诗韵。
他自己死了无所谓,但他不能害死对方。
于是曾浩大吼一声给自己打气,把牙龈都快咬出血,榨干身体里的每一丝力气,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把赵诗韵安全送到下面!
剩下的距离,曾浩就是靠这个坚定的想法一直坚持下去,直到成功下到瀑布下面的水潭里。
下到水潭时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因为他整个人已经又痛又累到麻木了,还是背上的赵诗韵告诉他,他才反应过来,然后松开了一直死死抓着的藤蔓,整个人完全脱力摔倒在水里。
“你太厉害了!这么高的瀑布,你居然都能成功带我下来!”赵诗韵语气崇拜地对曾浩说。
曾浩没有力气回应,就那么浮在水面上。
赵诗韵又叽叽喳喳地说了好一会,见曾浩一直没有回应,身体也一直没有动弹,她瞬间慌了,游过去抓住曾浩的身体,带着哭腔说:
“喂!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我们已经成功下来了,马上就可以走出去了!”
见赵诗韵这么惊慌,曾浩只好挤出一丝力气,声音虚弱地回道:“我……没事……就是力气用光了……让我休息下……你自己……先上岸吧……”
“我带你一起上。”赵诗韵一只手抱住曾浩的腰,另一只手往岸边游,“你一路带我过来,这时候我怎么可能抛下你自己先走。”
曾浩笑笑:“你嘴……虽然刻薄,但人……还算有点……良心。”
“都成这样了你都不能好好和我说话是吧!”赵诗韵生气地用手掐住曾浩腰间的软肉。
“哎哟痛痛痛!我错了,你人美心善,说话也好听!”
赵诗韵这才哼了声松手。
瀑布下面的这个水潭不大,不过当赵诗韵带着曾浩游到岸边时,还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一上岸,赵诗韵顾不上自己休息,立刻去检查曾浩手心的伤口,然后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原本用来包扎伤口的布料,此时已经深深陷进伤口的肉里,伤口处因为流血过多,再加上被水泡了那么久,已经干瘪发白,看起来就像一具死尸的手。
“我靠,我发现你这人好爱哭啊,而且伤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在这哭什么啊?怎么,你喜欢我啊?”曾浩习惯性口花花道。
“说啊!继续在这胡说八道啊!”赵诗韵眼里继续流泪,手却再一次掐住曾浩腰间的软肉。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快松手……跟谁学的这种坏习惯啊,动不动就掐腰。”
“谁叫你这种人不会好好说话!”
斗了一会嘴,赵诗韵用匕首割下两块自己衣服的布料,然后小心翼翼换下曾浩手心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