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帮我称二十斤陈米。”韩清欢道。
好不容易抓一只野鸡,就只能换二十斤陈米。
想在这里活下去太不容易了!
“好咧!您稍等。”店老板高高兴兴接过韩清欢的口袋。
韩清欢又问,“您这盐怎么卖?”
店老板一边给她装米一边回答,“粗盐二十文一斤,精盐四十文一斤。”
“得了,我们现在也只能称得起粗盐。”韩清欢自嘲,“十八文,帮我称两斤吧!”
“这……姑娘您这砍价也砍的太多了些。”店老板不愿意。
韩清欢笑道:“刚才二十斤陈米我都没跟你讲价,这两斤盐你不得算我便宜点?”
店家笑容勉强,“咱们附近的人大多不富裕只吃的起陈米,因此我们卖米的都本着薄利多销的原则不敢喊价太高,这一片儿都是这个价,不信姑娘去打听打听。”
这韩清欢信,她就是知道这个道理因此买米的时候干脆都不还价了。
“既然都一个价我就不去浪费功夫了,今儿干脆在你这一站买齐。我还要买其它的呢!”
店老板听她这么一说一咬牙同意了,“那行,那您再看看其它有什么需要的。”
这话韩清欢就有底了,知道这店里的东西起码能讲两文钱的价。
接下来她又买了一小罐油,大概有两斤,再称五斤面粉。见店里有卖菜籽,又买了好几样这个季节能种的,林林总总一下子花出去四百个铜板。
除了粮油铺子,韩清欢又拉着秦战去买一把锄头,花了两百文。
不过买锄头韩清欢爽快的很,一点也不肉疼。
这锄头可是有大用处的,她要种地,还要进山挖葛根,少不了这把趁手的工具。
不过回去的路上她瞧着秦战一手拿锄头一手提东西健步如飞的样子忍不住感慨,“这钱太不经花了,六百铜板花出去就换回来这么点东西,都感觉不到重量。”
秦战好笑,你两手空空一身轻松,哪来的重量?
不过这女人刚才买锄头的时候那个豪气万丈,怎么买粮食就抠抠索索了?
“还有银子,不然咱们再回去买点有重量的?”秦战调侃她。
韩清欢给他一个大白眼,“都花完了你拿什么买纸笔写和离书?”
这话秦战真的不好回答。
偏韩清欢又建议:“其实写个和离书而已,找人借用一下也行吧?”
这个想法很危险,秦战不能放任它成长。
“绝对不行!”秦战坚决道。
韩清欢疑惑,“怎么就不行了?”
“我不要面子的?”
“呃……这跟面子有一个铜板的关系?”韩清欢不解。
“总之借别人的就是不行,这不等于告诉别人我穷的连买纸笔的钱都没有吗?”
瞧秦战这理直气壮的口气,怎么穷还能穷出自豪感了?
韩清欢就想打击打击他,“难道不是买不起?”
秦战……
韩清欢也就是说说而已,目前她还真不打算离开秦家,外面太危险,她怕自己活不下去。
再说她走了这一家子不事生产的可怎么办?
秦张氏多果敢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这山窝窝里变娇气了呢?这也不会,那也不管的,这个家真打算由她霍霍了吗?
秦战再次强调,“反正等我能赚钱再说吧。”
韩清欢冷眼瞅了他一下,心道没事啊,大不了我自己赚钱买去。
两人说话的功夫就翻过山进了桃花村,又走不到一刻钟茅草屋已经在眼前。
秦张氏一早等在茅草屋门口,见他们回来才放心下来,又忙着接过儿子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放进屋里。
“渴了吧?娇娇,快给你嫂子倒水喝。”
秦娇没应她,不过还是去倒水。
她对韩清欢的感情很复杂,起先也打算像尊敬大嫂一样敬爱她的。可是这个二嫂实在没用,不得二哥喜欢也就算了还总是作天作地,特别是这一路逃亡下来更是娇气的很,这也不行那也受不了,明明只是个小门小户家出来的比她这个名门之后还矫情。
后来到了流放之地她更是各种闹腾,大家都快活不下去了她还闹绝食,不然就是追兵都上来了却不肯走,自己要死还想拖着一家子陪葬。
那一次韩清欢把自己作病了,她都以为这女人快死了,没想到却又活了过来。
不过自从韩清欢昏迷一天一夜醒来以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跟之前的她一点儿也不像。
现在的她好像懂很多东西,每天都在积极乐观的生活,连二哥哥都开始对她不一样了。
娘说,二哥哥和二嫂嫂现在才像一对夫妻。
秦娇不懂夫妻之间该如何相处才算正常,是像大哥哥和大嫂嫂那样相敬如宾,还是像二哥哥和二嫂嫂现在这样打打闹闹的?
二哥哥和二嫂嫂虽然闹,二嫂嫂还总嫌弃二哥哥,不过她对二哥哥是真的好,自己都吃不饱还总要给二哥哥多吃些。
娘对二嫂嫂的态度也变了,现在什么事都听她的。
定儿也喜欢她,总说跟着婶婶有肉吃……
而她……好像也不讨厌韩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