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又树低下眼眸,神色一转,好像已经知道接下来白卿要说什么,对白卿道:「你随意。」
白卿神色依旧,手中拿着刀叉缓慢地切着碟子的鱼排,开口道:「我知道几年前你们牧氏被一个姓夏的调查员调查了一段时间,得到你们牧氏的财务状况的资料。」白卿把一块鱼排放进嘴里,吞下,优雅地擦了擦嘴巴。
她抿下一杯红酒之后,笑着再道:「牧先生你想要这些资料吧?」
果不其然,秦江之后,就到了他了。
白卿到底是想做什么。
牧又树面对着白卿的威胁他根本不慌不忙,他带着冷意的眼睛仿佛要吹出寒气,慢慢吐出一句话:「我不想要。」
「可以说,我根本不需要。」
就见白卿只是愣了愣,好像没有预想到牧又树会这样回答她。
她不死心的对他说:「牧先生,你是知道还有一个姓夏的调查员是在查你,对吧?」
夏悠君的事,牧又树早就知道,不需要白卿再多番提醒夏悠君的存在,毕竟对牧又树来说,夏悠君是在鸡蛋撞石头,不自量力的行为。
牧又树深深吸了一口气,有点不耐烦重复道:「我说,我不需要。」他神色冷清,在说话之间带了些不悦:「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是会回答,我不需要。」
白卿并没有因为牧又树的话变得恼怒,反而还是那副从容的样子,好像这次的谈判不会失败一般自信,她挑一挑眉,带有兴致的对他道:「牧先生这么坚决拒绝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现在他们就像是一场赌局,他们慢慢下注去引导对方,而大家都持着一张最终的底牌。
谁都不知道最后在这场赌局中胜利的是谁。
看着白卿的笑脸,不得不说牧又树的内心开始有些许慌张,但他相信他的底牌是白卿意想不到的。
他或成这场赌局的最大赢家。
「我不是很懂白小姐在说什么。」牧又树定下心绪,不紧不慢地回答着白卿的话。
从谈话开始,牧又树都是冷着一张脸,白卿即使是有多会看穿别人的眼眸表情,和牧又树说话都是在猜测着他的想法。
白卿轻叹一声,原本凑近桌面的身体往后坐,拉开了和牧又树的对话距离,她左思右盼思量了一会,手指再敲敲桌面,随手拿起红酒一抿。
原本牧又树以为是他令到白卿无话可说,让她感到困窘,心里还欣喜了一下,没想到下一秒白卿又说道:「若果,我说这些资料是和程氏有关的?」
牧又树马上深锁眉头盯着白卿,提到程氏,那么肯定是有关程沐琳的事情,听到白卿居然还提到程沐琳,牧又树顿时就不安心了。
明明只针对他一人已经算,现在白卿还想把他的未婚妻拉下来。
他稍有怒意的问她:「你想说什么?」
「这份资料可是创科部,牧氏和程氏合作的数据,若是把这份交出去,不只是秦江……」白卿轻轻提起一抹笑,接着徐徐道:「负责这个项目的你和程小姐,都无一幸免。」
此刻的白卿在牧又树的眼中看起来阴险且狠毒,其他人的白卿的眼中就像她碟子上的鱼排一般,被吃的一无所剩。
「你以为…」牧又树突然冷笑一声,「牧家和程家是这么轻易被你威胁?」牧又树笑得冷艳,勾起的嘴角宛如在嘲笑着白卿刚才说的一切。
「我们这顿饭结束了,白小姐。」牧又树杯子内的最后一滴红酒都不剩,他拿起酒杯倒着在白卿面前晃了晃,像是挑衅般的盯着白卿。
「既然如此,那我们回去吧,牧先生。」牧又树对着她说的这句话像是下了战书一样,白卿也把空杯子举了起来,轻挑一笑。
白卿把杯子慢慢放下,她在牧又树之前站起来,他们两个出去像是刚才在饭桌上的事情没发生过,和之前那样两人平和地坐车回去。
回到法庭的路上,大家各看着左右的风景,一句话都不说。
在饭桌上的一切,都代表了牧又树的决定和白卿接下来要做的事。
牧又树肯定的只有一件事,程沐琳和他都不会坐以待毙。
白卿想耍什么手段,他们都会一一奉陪。
「我希望牧先生你可以好好想想的刚才跟你说的。」牧又树和白卿下车之后,各自往自己律师团队的休息室走去,白卿蓦然对牧又树说道。
仿佛是说着,白卿她自己的危险。
「谢谢白小姐的提醒。」牧又树冷淡的回了她一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正如秦江所说,白卿果然是有着他的所有证据,而且白卿还想把这些证据拿去反咬牧氏和程氏一口。
可是,白卿的目的依然没有出现。
牧又树沉下心,冷静地想了想,白卿已经开始打出她的底牌,那么他的底牌不可以现在打出来。
看白卿这样的人,现在打了大牌出来,肯定留有一手更大的。
牧又树垂下眸,他握着拳头,他轻咬牙,他低喃道:「我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