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奕回复完邮件的时候，正好看见沈彻出书房的背影。
看上去似乎有些失魂落魄。
她关上电脑，拿起放在旁边的果盘跟了出去。
沈彻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双臂袈在膝盖上，面无表情，摆弄着手机。
颜奕走到他的身边坐下给他喂了一块哈密瓜。
...他倒是吃了，可是颜奕总觉得他的情绪跟刚才似乎很不一样。
是因为刚才说的自己要出国的事情吗？
她往后坐了坐，脱了鞋，盘腿在沙发上，故作漫不经心开口，“刚才是比利弗的经纪人发来的邮件。”
“嗯。”沈彻没回头，但是手上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显然是竖起耳朵听她说话的样子。
“他说有一个很好的项目，那边选定要我去合作。”
“指定？”沈彻语气还是有些凉凉的，但好歹已经忍不住搭话了。
“嗯，因为是一个同校的学姐。”
沈彻顿了顿，回头看向颜奕。
还好，她愿意把事情跟自己说，不是像上次一样，一言不发不辞而别。
“你怎么打算？”
“时间上有冲突，我把我这边的节目录制的时间安排发给那边的经纪人了，如果那边不能调整的话，只能推了，如果可以调整的话...”
如果可以调整的话，就要回去那边工作。
接下去的话颜奕没有说完整，但是沈彻也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一年之后，或者她已经回来很久、两人感情已经稳定下来的时候，沈彻自然能心平气和支持她做任何工作，甚至还可能帮她做参谋，给她提提建议。
但是现在...
在他对颜奕阔别八年之后，失而复得才短短一个多月，两人重新确定关系更是没几天的时候。
她又要离开，这一去又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回来，甚至还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愿意回来...
毕竟在国外她有自己的事业版图，在国内需要从头再来...
所以饶是沈彻再怎么情绪稳定、成熟理智也不免胡思乱想。
沈彻垂下眼眸，目光没有什么目的地放在果盘上，“其实，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安排在国内的工作...”
“嗯？”颜奕倾身，凑近他一些。
“没什么...”
要是万千沈彻的歌迷粉丝们看到他这个样子，大概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家偶像还能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
“不过我觉得他们不太可能会为了我一个人调整他们那边的档期。”颜奕往沈彻的方向挪了挪。
“而且，我也在考虑要是我走了，旺旺乐队该怎么办？总不能节目一结束就没了后续工作吧。”
她再挪了挪，凑到沈彻身后，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还有，我也舍不得让我家沈老师独守空房。”
她刻意学着刚才沈彻在她耳边说话的样子，微微压低了声音，甚至刻意拉长了句尾。
有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后，痒痒的。
沈彻舌尖顶了顶侧脸，忍住心神稳下语气，垂下眼眸看她：“所以？你拒绝了？”
“那也没有。”
沈彻简直要被气笑。
他收回目光，看向前方，“那你到底什么打算？”
颜奕将下巴收回，换做架起腿放在他的腿上，“你先告诉我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今天晚上？
她还记着这件事情？
“我说了没什么事情。”
“那我也不告诉你。”颜奕双手支在身后，有些耍无赖似的歪了歪头。
“颜小奕，你逗我？”沈彻的眼神黯了暗，抬起手放到了颜奕的腿上。
“这是公平交换。”
公平交换？
沈彻点了点头，再看向她的时候，嘴角牵起了一些弧度，看上去有些不怀好意。
颜奕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想要收回自己的脚，然而根本来不及了。
沈彻抓着她的脚腕，翻身将她压在了沙发上，大掌贴着她的腰肢，似抚未摸的动了动，引起了颜奕的一阵战栗。
“你...我又没说错，公平交换！你不能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却要求我事无巨细告诉你吧。”
沈彻的手顿了顿，声音有些暗哑：“这不一样。”
颜奕抬手握住沈彻的手腕：“怎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网上的事情发生了，解决了，就过了。颜奕就算知道了也只能是徒增烦恼而已。
况且她心理本就有些阴影，网络上面无端的骂名最容易让人滋生抑郁情绪，所以这种事情她不需要知道。
但是她要去国外的事情却是关乎两人之间的感情。
沈彻反手拢住颜奕的手，十指交握，低下头在她的唇边亲了亲：“颜颜，你要发展自己的事业我不会阻拦，只是希望你做决定之前可以跟我商量一下。我怕...”
怕你跟以前一样不告而别。
颜奕闻言一顿，举起另一只手抚上沈彻的脸颊：“我既然回来了，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不会轻易离开的。”
她从回来之后见到的沈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