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一看靳寅初拿起水壶,赶紧上前:“靳先生,哪能让你去做这些事,让我来就好。”
靳寅初客气道:“王护工你已经很忙,还得收拾地面,我去就行。”
蒋听言也是推着他先出去,又抱歉道:“我把地面打湿那么多,我来帮你收拾吧。”
王护工这下就更忙了,见蒋听言去拿拖把,也只好先收拾病房,去打水的事情自然就交到了靳寅初的手中。
靳寅初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靳丞真的没有醒来吗?
如果他是装睡,那么就证实所有的一切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当然靳寅初希望他根本没有醒。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诡异,蒋听言帮忙收拾时也全程观察靳丞的情况,丝毫没有发现任何一点不同的地方。
几分钟后靳寅初回到病房,紧握着手中的水壶。
“二哥哥你回来了,你把水壶给我,我拿去放好。”
靳寅初皱了皱眉,按照蒋听言所说的办法的话,确实有些残忍,确实有效。
他把水壶递过去叮嘱道:“你这下可得小心点,我装的是刚烧开的滚水,如果倒到身上,皮都会融掉。”
“放心吧,我又不是毛手毛脚的人,肯定知道放好。”
蒋听言看出靳寅初脸上的着急,依然很坚定要这样做。
比起他们所受到的伤害,蒋听言自认为做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
就在她接过水壶转身面向靳丞时,心里其实也有些纠结,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走这步。
蒋听言有意踩到地上有水迹的地方,重心突然往前倾斜,手中的水壶也是摇摇欲坠,那架势都能吓坏身后的人。
靳寅初更是着急叫喊起来。
“听言小心!”
“二哥哥我脚下好滑,不好,水壶要掉下去了。”
蒋听言的话刚说完,手里的水壶已经抛了出去,那架势让身后的护工尖叫起来,这就是蒋听言想要的结果。
眼看水壶就要落到病床上,按照靳寅初刚才说的这可是刚烧开的水,如果落到靳丞身上,怕是整个皮都会被烫掉。
如果他是装睡,有这样的动静就算他不起来,也不可能做到一点变化都没有。
所以蒋听言也要做一个赌注,如果他装的肯定会有反应,就算他真的那么狠没有反应的话,那就看看能不能忍受这种滚烫。
正常人是无法承受这种滚烫的热度,虽然做法有些残忍,却是最有效的办法。
蒋听言是等不急了。
两人目不转睛盯着病床上的靳丞,没有放过他的任何表情。
结果当水壶落到他身上,靳丞硬是一丁点的变化都没有。
蒋听言整颗心都揪起来,她无心害人,这滚烫的水落下去还得了。
可是现在水壶已经落下去,她就算想要补救也来不及。
身后靳寅初冲上前,水壶的水也倒了出来,就在蒋听言以为看到的是惨状,还在等靳丞有反应的时候,才发现那水壶里根本没有冒烟。
靳丞依旧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蒋听言快速走过去拿起水壶,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开水而是冷水。
她不解的看向靳寅初,“为什么?二哥哥你为什么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我们已经做得很明显,如果小叔真的已经醒来,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真是开水,对一个昏迷的人来说,会是个灾难。”
靳寅初确实按照蒋听言的吩咐去做这个事,可是他到最后一刻犹豫了。
他是很想认证这个事实,可是他还是心软,不管靳丞是不是醒来,也不舍得这样做。
蒋听言生气问:“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狠心吗?”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我们就不要再争论这个事。”
“本来就可以试出来,如果他是装的,只会伪装得更厉害,我们再想看到真相就不可能。”
“听言,你冷静点。”
“我不想冷静。”
蒋听言丢下水壶气冲冲走出去,她没有料到靳寅初会改变注意。
其实只要最后一步,就算靳丞装得再像,都不可能躲得过。
结果这下失败,就已经打草惊蛇,靳丞肯定就知道他们已经怀疑,今后做事就会更加谨慎。
靳寅初追上前,他只是不忍心做这种事。
靳寅初在走廊上把人抓住,“听言你别生气,好歹也是我的亲人,我还是下不了手,如果烫伤对他来说会很严重。”
“二哥哥,那两辆车撞向我们的时候,你觉得指使的人心软了吗?”
“他们把我抓走想要毁我清白,要我把鼎峰和靳氏股份全部交出来的时候,你觉得心软了吗?”
“这那一样比这个更残忍,我只是想要证明这个事情,我不想等下去。”
靳寅初安抚:“我已经安排了专家过来检验,只要他是醒来的就可以查出,不要着急,相信我吗?”
就算靳寅初有办法,蒋听言也不想再听这些话。
“你自己去慢慢查吧,我去找柳月。”
蒋听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动气,其实看到水壶落下去那刻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