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里烧着暖烘烘的地龙,杜若宁回到寝殿,被茴香藿香服侍着脱下外袍,一下子瘫倒在她那张大得没边的龙床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两个丫头出去张罗沐浴要用的东西,殿里便只剩她和江潋两人。
杜若宁懒洋洋地拍了拍身边的床榻,对江潋道:
“你也过来躺一躺,太舒服了。”
江潋站着没动,婉拒道:“不了,我怕我一躺就不想再起来。”
“不想起就不起。”杜若宁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是朕的皇夫,怕什么?”
“不是害怕的意思。”江潋道,“望夏望秋望冬还在宫门外等我,我总要回府看一看的。”
“那倒也是。”杜若宁表示理解,“那你去吧,好好休息,明日再进宫来陪我。”
话说得虽然大度,语气却透着失落。
江潋迟疑片刻,终是不舍,解下斗篷挂在衣架上,走过来在她身边躺下:“只能躺一小会儿,等她们回来我就走。”
杜若宁顿时又高兴起来,拉过他的手臂枕在头下,侧身过去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朕的皇夫真是善解人意。”
江潋突然被亲,意外又惊喜,很想亲回去,又怕自己亲完就真的不想走了,于是便忍着没亲,只将手臂轻轻搭在她腰间。
可她的腰又细又软,让他忍不住想揉两把,于是他忙又将手往下移了移,随即又发现往下的位置比腰更敏感,心中不由起了一阵躁动,忙又将手往上面挪。
往上是女孩子纤薄的背,似乎没那么敏感了,可他的手刚一放上去,杜若宁便向他贴了过来,又弹又软的两团让他呼吸骤停。
他下意识想往旁边撤一撤,身体却像被磁铁吸住一般,怎么都挪不开。
“那什么,我,我还是现在走吧,被她俩看见不好……”他期期艾艾地说道。
说完没得到杜若宁的回应,低头一看,杜若宁竟然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江潋:“……”
自己在这心猿意马,火烧火燎的,她居然就这么心无旁骛地睡着了。
真是岂有此理!
郁闷之余,看着她红艳艳的唇,低下头报复般地亲了上去。
没等他得逞,藿香走进来唤了一声:“陛下,热水已备好……”
江潋一惊,猛地坐了起来。
藿香也吓一跳,瞪着眼睛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
杜若宁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问道:“什么事?”
“没事,是藿香叫你去沐浴。”江潋尴尬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杜若宁反应过来,下床匆匆离去。
“掌印,您的斗篷。”藿香提醒他。
江潋老脸一红,又折回来把斗篷拿上,落荒而逃。
“他怎么了?”杜若宁清醒过来,望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身影揉了揉眼睛。
藿香红着脸,小声道:“掌印方才偷亲陛下,被奴婢撞见了。”
“哈。”杜若宁不禁笑出声,“又不是不让他亲,为何还要偷偷摸摸?”
“……”藿香不禁怀疑,陛下和掌印是不是长反了?
“陛下快走吧,晚了水就冷了。”她走到床前将杜若宁搀下来。
杜若宁扶着她的手,一边往浴房去,一边若有所思:“忙完这几天,朕便让钦天监选个黄道吉日,把掌印娶进门,这样他就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藿香:“……”
向来只听说男娶女嫁,还从未见过女娶男娶,这回真的要大开眼界了。
她有点想象不出,掌印大人出嫁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可惜江潋走得急,没能听到杜若宁说要娶他的话,一路急匆匆出了宫门,远远就看到三个干儿子正冒雪等在外面。
“干爹!”望夏看到江潋,第一时间迎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起来,“干爹,春儿呢,春儿真的没了吗?”
望秋和望冬随后而来,一起跪下给江潋见礼。
望秋从西京一路随江潋回来,对于望春的事已经能冷静对待。
望冬还是那样表情木木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江潋叹口气,弯腰将望夏拉起来,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不哭了,回去再说。”
望夏吸着鼻子嗯了一声,随他一同往停轿子的地方走去。
望秋和望冬跟在后面。
轿子出了皇城,天色已经擦黑,江潋撩起轿帘,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自我安慰地想,起码南疆是不冷的,春儿在那边不会受冻。
回到提督府,肖公公早已率众人在门外等候,见到久违的督主,大家很是激动,跪在地上行了礼,个个都眼圈泛红。
其实江潋从前也有出门远行的时候,只是这次太过凶险,自从他和望春坠崖的消息传回京城,府中上下一直都在提心吊胆,如今终于看到他平安归来,望春却没能一起回来,大家的情绪难免有些失控。
江潋心里也不好受,和众人寒暄之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望夏已经让肖公公提前把里里外外都收拾妥当,还熏了他最喜欢的寒梅香。
等他沐浴更衣过后,热腾腾的涮锅子也已经摆上桌。
看到涮锅子,江潋